村长正摸着胡子的手停也不是收也不是,尴尬瞪着苏凌,“你小孩子懂什么。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答非所问,村长一把年纪了还死要面子。
村长见苏凌走远后,浑浊的目光有丝严肃。
“村里再有人敢嚼苏凌舌根子,那就是和五溪村作对。”
一旁的族老道,“还有谁,嚼舌根子的不就是袁家那边的,近年巴结县里,这是打算五年后向县里报村长职位。”
五溪村的村长一直是在袁史两家轮着来。
难保袁家的人也就是袁屠夫的爹,借苏凌一个哥儿买奴隶的事情借题发挥,说他管治不严,村里出了伤风败俗之事。
想来他之前在城里的集会上被各乡各村的村长言语攻击,就是有袁屠夫爹在背后煽风点火。
不过他现在也不怕就是了,还有点后悔苏凌怎么没早点来找他。
不然用苏凌那套说辞,他一定将那些人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村长叹了口气,又回到了今年赋税问题上。
今年赋税科目总类、缴纳税额倒是没有新增,但是缴纳方式变了。
往年赋税选择用粮食和钱两种方式缴纳,今年上头指明只要钱,这不是为难百姓吗?
老百姓手里没有余钱,只能卖粮食了。
粮食卖钱是可以交税,但今年粮食价格低的厉害,不排除官家可能蓄意降低收粮价格。
这样一来,远没有直接缴纳粮食抵税方便,折腾一通后吃苦的还是老百姓。
看起来今年的税收要的钱和往年一样,但是今年粮食价格压低,粮食不值钱,百姓就要拿更多的粮食换钱了。
看似没涨赋税,实际上还是变相涨了不少。
一个七十多岁的族老,似回忆道,“三十年前这么搞过一次,后面青石城就和朝廷开战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迟早要收了青石城,这西南一带,太平不了多久了。”
“那些大事扯太远了,咱们还是合计下今年族产公田能挤出多少赋税银子吧。”
“没多久就是中元节了,苏凌到时候肯定要去他阿父坟头去的。”
村长说道这里,揉了揉太阳穴,叹口气道:“以苏凌的性子,倒时候指不定闹得天翻地覆。”
说完又低头小心地捋了捋宝贝的胡须,枯浊的眼神一瞪满是痛心,手心果然又落了根白须。
——他等会儿就上山挖何首乌磨粉抹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