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银行的人稍微有点多,等格里菲斯和助理开着跑车到达的时候,几个窗口都排满了。
大堂经理焦急的在银行门口踱着步子,一脑门的虚汗,见格里菲斯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您可算来了,格莱斯顿先生。”经理迫不及待的把两人迎进会客室,专门找了条离大厅比较远的路线。“您的东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他往两人背后一瞅,痛苦的皱起眉:“您没带保镖吗?”
他希冀的目光投向温莎。
温莎赶紧摇头,看她做什么,她只是个助理而已。
“好吧好吧,这边请。”大堂经理擦了擦虚汗,小心翼翼的关上会客室的门,“虽然我们银行这边没有传出消息,但我觉得您还是把保镖叫来才比较安全。”
格里菲斯推了推墨镜,从口袋里掏出金钢笔,熟练地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只是一点小钱,没必要大张旗鼓的。”说着,打开了银色手提箱。
里面是满满一箱黄金,每一块金砖上都印着格莱斯特公司的标志图案——G,正面是华丽精美的图案,背面是像天然凿啄一般的刻痕,体现出目前格莱斯特公司的两项主营业务。
“这真的是昂贵的艺术品。”温莎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黄金,眼里满是羡慕与惊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
“当然,我们的来宾会喜欢它们的。”
格里菲斯满意的合上盖子,刚把手放到提手上,突然,银行内警铃大作。
年过中旬的大堂经理反应最快,嗷的一声原地跳起来,挺着啤酒肚抢在格里菲斯之前,拎起那一箱黄金就往会客室的桌子底下钻。
温莎和老板对视了片刻,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这是有人在抢劫银行?”格里菲斯不太确定的问,因为他听见外面有小孩子的尖叫声和女人不满的咒骂。而在正常的抢劫过程中,按理说应该十分安静才对。
“经理,你们中心城不是很安全吗?”温莎疑惑地问经理。
经理从桌子下露出半个脑袋:“确实挺安全的,他们只是来抢劫而已,只要咱们躲得好一点,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格里菲斯悄悄把会客室的门推开一条缝,发现大厅的情况有些诡异。
本该出现的保安们没能发挥出作用,他们的双脚被冰块冻在一起,像冰雕一样堵在门口。
人质们听话的蹲在地上,却不像哥谭人那样抽抽搭搭,浑身弥漫着绝望的悲痛,而是凑在一起小声的交头接耳,绑匪们也不管他们,目标明确分工合作。
入侵者一共有三个人,一个人负责看管人质,手里有枪,穿着冬天才穿的棉外套;一个人穿着像是马戏团的紧身条纹裤,正在柜台前指挥着银行职员往麻袋里塞现金;还有一个站在银行大门口放风,手里拿着一根又短又细的魔杖。
之所以能知道那是根魔杖而不是根筷子,是因为他旁边的小女孩看见后,哭叫着要她妈妈也给她买一支,拿魔杖的劫匪还好心的大声告诉她们对面就有卖魔杖的两元店。
“……他们看起来不够专业。”格里菲斯回来对两人说,“没有劫持人质,有两个连枪都没带。”
“大概又是无赖帮。”意识到格莱斯特公司是外地来的,大堂经理小声给他们介绍道,“我们中心城人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无赖帮只是抢劫,不杀害人质。别担心两位,安心等警察来就好,我们中心城警察的出警速度很快的。”
温莎丝毫没有被大堂经理安慰到,她脸色惨白的盯着会议室的门,手指紧紧扣着座椅扶手。她是一个平安长大的普通人,居住在一个非常安全的街区,在纽约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没有遇见过抢劫这种事。
“恐怕等不到警察来他们就要找到我们了。”温莎声音干涩。
格里菲斯飞快转动着脑子,在刚才的匆匆一瞥中,他凭借着多年做公关的直觉判断,现场要么有人录像,要么外面已经有记者摸过来了。这是他来中心城这么长时间中第一次有人抢劫银行,媒体们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新闻,而他,明天即将上报纸头条的中心城首富,在这个时候懦弱的躲在狭小的会客室里,即将被一群无赖打劫。
这可不行,他是中心城的首富,怎么能以这么窝囊的方式出现在报纸上!
想到这儿,格里菲斯凑到温莎耳边,小声和她交流:“听着,温莎,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温莎瞪了他一眼:“别想干傻事,格里菲斯,那可是劫匪!”
“没错,他们是劫匪,来这里只是为了求财。”格里菲斯故意回头看了一眼还抱着钱箱躲在桌子底下的大堂经理,“只要把钱给他们,我们就能体面的走出去。”
温莎愣了愣:“拿钱买命?可是明天的剪彩仪式……”
“好姑娘,想想我们举办剪彩仪式的目的是什么?”格里菲斯循循善诱。
“……宣传公司财力,提高知名度,和上层人物建立良好关系?”
“是啊,现在我们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不仅能办到以上三点,还能把钱收回来。”格里菲斯的声音仿佛是恶魔的低语,“不仅如此,警察局长也就没有借口拒绝我们的邀请了。”
这一番话犹如划破夜幕的闪电,让温莎立刻找回了工作状态:“……老板,您真是天才!我现在就去把公司还没上市的新品首饰调出来一批,保证不会耽误明天的仪式!”
银行大厅里,柜台上的玻璃碎了一地,半个柜台都被厚厚的冰层封印起来。
柜员们哆哆嗦嗦的躲在角落里抱团,眼睁睁的看着劫匪们暴力拆除他们的保险柜,不满的小声嘀咕。
“警察呢?警察怎么还没来?花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却不干实事!”
“就算他们来了也没有用,只有超级英雄才能打败他们。”
“他们应该在坐牢才对,警察们玩忽职守让他们出来了。”
“别抱怨啦,警察们能把他们关一个多月已经很不错啦,瞧瞧那个拿魔杖的,他可是能呼风唤雨!”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会客室的门突兀的打开了,一个年轻人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
在场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事后有人质在记者的追问下这么形容格里菲斯。
“他就像初春的暖阳穿透云层,在冰封已久的大地上投下的一缕阳光,他是灯塔,他是希望,他是舞台上的聚光灯,他是圣光中的福音使者,他带给我们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们相信,只要格莱斯顿身上那富贵的金光永存不朽,就没有劫匪会把目光投向我们这些贫穷的小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