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波本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对琴酒一点都不了解。
他不知道琴酒和谁的关系好,不知道琴酒出去做什么,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任务。
如果今天晚上琴酒不回来了,那明天呢?他会不会就在这样的等待中错过琴酒的生日?
对,还有一个人!
波本的眼睛亮了起来,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琴酒会不会回来,还有一个人知道琴酒会如何过生日。
波本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拨号,对面很快接通了。
“贝尔摩德,我是波本。”波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立刻问:“琴酒呢?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他……”
“你不用等了,他的生日有另外的安排。”贝尔摩德的声音很冷淡。
波本的瞳孔颤了颤,怎么会……
他目光直直地望着已经做好的三层生日蛋糕,他本来是想等今晚十二点的时候和琴酒一起庆祝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到了琴酒,但他肯定也不会在这样热烈的祝福下将他赶出门。
但是……琴酒不回来?
蓝莓鲜嫩欲滴,绵软的奶油宛如一朵朵七彩的云,即便罩着透明的罩子依旧可以嗅到丝丝外溢的甜香味道。
最顶端,“gin,生日快乐”的字样流畅潇洒,带着波本的殷殷祝福。
可是,他不回来了。
他的生日,一整天都要在外面度过。
“波本,不要去打扰琴酒。”这是一句警告:“如果惹恼了他谁都救不了你。”
虽然贝尔摩德不知道琴酒对波本为什么那样看重,但琴酒的确因为这个人感到了困扰,所以贝尔摩德便也不吝啬教训他。
以波本刚刚拿到代号没多久的资历,就算贝尔摩德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置喙。
“我知道了。”波本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系统立刻紧张起来:【宿主,需不需要我定位……】
【不需要。】波本沉默着,在脑海内回应系统:【既然琴酒不想见我,我也没必要非要贴上去。】
【可是你之前不才下定决心要和他好好相处吗?】
波本没有回应,心脏一抽一抽得疼。
他不能过去。
波本想,如果他只会给琴酒带去困扰的话,至少在他生日这一天,他不该过去没眼力的打扰。
他真的……真的好想和琴酒度过一个生日。
波本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腥甜的血液滑过舌尖,一股极为不甘的感觉涌上心头,郁结于胸,无法纾解。
他好像……好像真的……
波本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苏格兰。
“波本,你还没回安全屋吗?”苏格兰显然有些担心自己的幼驯染,已经去他的安全屋看过了。
“没有。”
“那……”
“苏格兰。”波本打断了苏格兰的话,有些恹恹地说道:“我喜欢琴酒。”
“什么?”苏格兰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好像……好像真的喜欢上琴酒了。”波本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因为他的心会痛。
琴酒不回来,他无法陪琴酒度过生日,他的心竟然会痛。
波本的头猛地锤在了桌子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大理石桌面,痛苦地询问自己的幼驯染:“我该怎么办?苏格兰。”
谁能来帮帮他?
告诉他没错也好,或者能将他骂醒也好,谁都好,来帮帮他。
“你现在在哪?”苏格兰沉声问。
“我在琴酒的安全屋,他不在家……”
“等我,我马上到!”苏格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应该是朝这边来了。
波本疲倦地松开了手,手机落在了桌面上,大理石桌面传递的冷气侵入骨髓,仿佛要将波本整个人都拖入无尽的寒渊之中。
他知道自己的爱意来的不正常,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去爱上一个犯罪分子,他明明对自己的意志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是……
他的心好痛,仿佛要碎掉一般痛。
关于波本的痛苦琴酒一无所知,他暂时遗忘了对方,已经来到了先生指定的安全屋。
这个安全屋似乎已经很久都没人用过了,到处蛛网盘结,推开门的时候一股灰尘扑面而来,呛得琴酒咳嗽了几声。
他连忙用手挥散灰尘,朝里面走了两步,在表面没有发现先生的惊喜后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打开手机的电筒缓缓走了下去。
明明上面只是个破旧的房子,下面却别有洞天,走过一条狭窄的阶梯后,一面金属门出现在琴酒面前,他看着上面的指纹锁,走上去输入了自己的指纹。
指纹正确,金属的房门缓缓开启,室内有并不刺眼的光亮,以及暖光灯下孤独站立的消瘦人影。
那是……
琴酒如遭雷击,齿间不敢置信般溢出两个字。
“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