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宛如嗅到腥味儿的恶狼,在一声狙/击/枪的枪响之后,琴酒猛地冲进了废弃厂房。
一枚烟/雾/弹似乎不经意间从琴酒的手上滑落,烟雾释放的瞬间,他也迅速朝旁闪避,避开了无数飞来的子弹,直到浓郁的烟雾充斥整个厂房。
有人呛咳着跑了出来,全部被远处的苏格兰射/杀。
十,九,八,七……
十秒钟的读秒过后,琴酒冲进了烟雾中,此刻枪声已经在一个粗犷的男声喝止下停了下来。
“都给我停手,不要误伤!”
“都停手,不准开/枪!”
琴酒猫低身体,循着声音的方向找了过去,然后在声音的前方停下,猛地站直了身体。
在浓郁的烟雾中,两人的面容模糊得看不清晰,但那人却还是察觉到了危险,可惜已经迟了。
就在琴酒站起身的同时,他手上一把锋利的三/菱/军/刺狠狠刺入了对方胸口,微不可察地“噗呲”一声,鲜血几乎是顺着军刺的血槽喷了出来,对方第一时间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连呼喊都没能呼喊出声便倒在地上死了过去。
仅仅是丢烟/雾/弹的瞬间,整个废弃工厂他目之所及的地方脉络便看了个清清楚楚,琴酒行动宛如灵猫,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短短半分钟便又解决掉了数人。
伴随着烟雾越来越稀薄,隐约可以看到周围人影的时候,琴酒索性丢掉匕首掏出了他的伯/莱/塔,几枪点/射结束掉剩下几人的性命。
他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朝着波本的所在地急冲而去,等他赶到的时候波本已经从夹缝中出来并且解决了两个找到这边的敌人。
两人的视线对上,波本的嘴唇动了动,身体突然一阵虚弱地摇晃。
琴酒一个箭步过去,在波本头部即将触地前将人拉了起来,月色从未封的窗子射/入,琴酒这才注意到波本的脸色白得吓人。
鲜血在他淡金色的头发上粘连,波本的呼吸急促起来,开口带着颤音:“琴……”
波本话音未落,琴酒已经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迅速朝外面冲了出去,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更多的枪/声。
是他行动组的人到了。
“伏特加,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琴酒对着耳麦吩咐了一声,听到对方的应答后迅速带波本上车撤离。
月色寂寥,琴酒目光沉静,波本脸色惨白地坐在副驾驶上,鲜血一点点染红座椅。
他总是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琴酒的心情有些暴躁,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还是这样,只要一个看不到波本就会将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就只有他一个人是公安吗?就只有他一个人去守护霓虹的和平吗?
为什么又是他?为什么总是这样?
“这次任务是我的失误,我没有提前调查好情报。”波本并不是在给苏格兰开脱,这次真的要怪他,他太心不在焉了,在卧底的当下足以致命。
波本垂了垂眸,兀自忍受着身体传递而来的伤痛,他已经不如等待琴酒赶来时那样自信,因为对方的态度太冷漠了。
似乎就只是普通同事之间的互相帮助,琴酒带人来救他,带着他上了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对方的态度始终很冷漠,甚至让波本找不到一丝一毫可以让他去自作多情的“误会”。
“其实你根本不该来的。”波本垂着头,车内昏暗,只有仪表盘的微光照射在两人脸上,那头金发都显得暗了几分:“人该为自己负责,既然是我的失误,后果就该由我自己承担,就算死了……”
“为什么没有继续打给我?”琴酒问。
波本一怔,抬头目光复杂地看了琴酒一眼。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琴酒挂断了,最后一个电话之后,他的力气终于连手机都握不住……虽然之后系统修复了他的身体,但那个时候琴酒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波本便没有继续打过去。
而现在,琴酒问他为什么不继续打电话。
他继续打过去的话,琴酒就一定会接吗?
波本的心底涌上浓浓的酸涩,没有回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苏格兰给我打了电话。”
波本心里边顿时更不是滋味儿了,他打电话不接,苏格兰打电话就直接接通了吗?
“苏格兰当时也不能完全确定你的位置,但是你的项圈上有定位,所以我联系了先生。”
波本的睫毛轻颤了下,琴酒为了他的事情去求先生了吗?
“对不起。”
“你的确该说对不起。”琴酒的心情压抑的厉害,就连声音都较往日更加阴沉,让人有种他下一秒便会掏出枪来将波本爆/头的错觉。
气氛就在这样的压抑中愈演愈烈,直到波本打了个冷颤,琴酒这才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大衣脱了下来丢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