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荣第一个觉得就是不可能，身上怎么可能有血手印？

但眼前的报纸头版头条，正是吕秀灵前一晚上在医院的采访报告，当时，护士为他换绷带，他全身赤果，摄影师进来连拍了好几张。

这是不可能弄错的。

孔荣仔细翻看着报纸，没错，正是那天的报纸，东方青并没有骗他。

“会不会是我身上留下的疤痕弄出的暗影？”

孔荣不死心，又下楼去办公室取来相机，脱了上衣，让东方青给他拍了几张，等东方青洗出来递给他，他整个人呆住了，每一张都有。

“会不会是检查方法有问题？”

东方青摇摇头，捡起书递给他。

孔荣拿过那本关于巫师的书，这是一本专科书，并不是小说之类的文学作品，它是严肃的学术作品，作者是一名专家，名叫杜青，京都大学教授。

“强光令巫印现形，这个结论不会有错的。”

对方是教授，不会在这方面弄虚作假，没有一定数量的研究，根本也不会得出这个结论，也就是说，通过照相机强烈的闪光灯——能够通过照片看到血手印这个事实，是成立的。

但孔荣也记得，他当初并没有什么血手印，孔荣去卧室取出了当初拍出的照片，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

孔荣一时间心乱如麻，曲刚死前曾经说过，想要活命，继承邪巫的传承才有可能。但他可不想像曲刚和宋长杰两人那样子，死了连尸骨都没有。

“多谢了，东方小姐。”孔荣早已没有了安逸的神态，回过神道，“改日请你吃饭。”

东方青吐出一缕长烟，“我也只是弥补你的钱，不用谢我。”弹了弹烟灰，“对了，你想解决它，正好我对它感兴趣，我想参与进来，至于你干过什么事，我不感兴趣，也不会威胁你。我只对邪巫感兴趣。”

“抱歉，东方小姐，我还不太确定，无法答应你。而且，我不喜欢有人参与进来，这毕竟是我的私事。”

东方青看着孔荣，“正如你说，我是侦探，不是警探，我只对它有兴趣，只要你不在我面前无缘无故杀人，我是不会干涉你的。”

孔荣笑了笑，“我相信东方小姐的职业操守，但你怎么判断我杀的人，他是人，还是被巫鬼附身的人呢？当然，我们可以保持联络，对于邪巫的事儿可以互通有无，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得到杜青教授的电话，和他请教一下。”

东方青从包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孔荣，“他的电话，祝你好运，有事可以联系我，我随叫随到。”

书也留给了他。

孔荣送走东方青，回来，取了半瓶酒喝了一杯，将报纸还有照片摊开摆在茶几上，他取了铅笔和尺子，将手印轮廓画出来，然后测算其比例，在误差许可的范围内，比例基本相等。

孔荣将铅笔扔在茶几上，心里闷闷的，拿起东方青留下的书翻看，这位教授在书中主要介绍了巫的起源和历史，血手印只是略有提及。

但这也让孔荣如获至宝，巫传承的文字和现在不同，是象形文字，发音也不一样，在他们口中是咒语，书中，孔荣看到了传承的载体，有牛皮、有贝壳还有龟甲，巫更喜欢用龟甲传承。

因为龟是一种长寿的生物。

看到这里孔荣心中一动，他好像有一块龟甲，站起身从衣柜中翻出一件大衣，在其中找到了那片四指宽的龟甲，暗绿色，看上去有点发黑，像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