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孔荣抵达了京都，一路他和刘婵换着开车。

京都热闹繁华，街上车水马龙、流光溢彩。

清冷的空气下就连灯光也冷淡了几分，孔荣开着车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到了别墅区，找到了杜青教授的家。

那位女仆出来看到他吃了一惊，“孔先生安好，我进去禀告一下夫人。”

“夫人？”

孔荣吃了一惊，难道东方青的母亲回来了？很快那名女仆折返出来将孔荣请了进去，房间一如之前的布置，棕绿色的地毯上，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穿着白色裙子坐在红木大椅上，看到孔荣进来欠了欠身，指着旁边的凳子道，“孔先生，请坐，我就是杜青的妻子，东方青的母亲，我叫东方芸，你可以叫我芸姨。”

“芸姨好，”孔荣行了一礼坐下，随手接过女仆送出来的茶，“芸姨回来多久了，杜青教授还有东方青知不知道芸姨回来？这些年，他们找您找得非常幸苦。”

白色连衣裙，裙摆还绣着粉嫩的花，怎么看，这都是小姑娘的裙装，不过穿在她的身上倒是感觉不到别扭，只是有点冷，让人想起冰天雪地。

东方芸轻轻笑了一下，“我刚回来两三天，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主要是我离开太久了，他们已经习惯了我的不在，我还没想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

孔荣一边听她说，一边回忆，当初他被教授捆在地下室，东方青闯进来，然后教授说他的女人、东方青的母亲是一名邪巫。

但她给孔荣的感觉非常奇怪，和他在平行世界遇到的一个人长得很像。他没有太多心思去思考，接过话道，“我本来想给东方青打电话告诉这一喜讯，看来还是由芸姨自己决定比较好。”

孔荣将电话号码写给了她，东方芸接过看了一眼收了起来，叹口气，“说来是我的不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东方芸略微顿住看向孔荣，孔荣正等着她说话，抬起头茫然地问，“芸姨，控制不住什么？”

“没什么，”东方芸收回视线，拿起茶杯淡淡地道，“就是一些脏东西上身了，我控制不住，怕伤害他们，所以便离开了。”

孔荣哦了一声道，“说来，他们父女差点反目成仇，东方青一直以为是杜教授杀害了您，关系一直很僵硬，她很早离开了家，独自在外闯荡。”

“是我亏欠了他们。”东方芸拿出一块绣着金色丝线的白手帕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孔荣皱眉道，“杜教授为了您，改了专业，零落半辈子，而东方青流落在外，常年不联系，可以说家破了，她运气好，被大魏国的掌灯人看中，如今是调查局的一名局长了。”

东方芸非常奇怪，也不问问女儿的境况，毕竟孔荣从青木市来。也许她了解过了吧，孔荣这样想。

东方芸长长叹息一声，显得无奈，止住了自家的话题，转问孔荣，“那你来京都是干什么？”

孔荣道，“散散心，顺便转转。”

东方芸便留他住宿，孔荣一口答应了。两人之间没再聊什么，孔荣感觉她不怎么关心杜教授和东方青，他不提她不问，可能真的离开太久了，而她对自己似乎更感兴趣，问了许多很私人的问题，孔荣摸不准她的真实意图，回答的都比较含糊。

直到女仆在餐厅摆上饭菜，两人才结束了尬聊，用过饭，孔荣就到教授的书房了，这里也是他的卧室，而东方芸睡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