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时缩着脖子,尽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答:“听说,宴会出了点儿事。”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怀时背上,已经冒出汗来了,庆祥帝才似叹息地说道:
“这京上啊,到了现在了,竟也没多少长进,竟还似朕当皇子时一个样。”
怀时忙说:“陛下圣明。”
庆祥帝慢悠悠说:“让靖边侯进来吧。”
他一早就觉得,靖边侯女儿的婚事会出波折,结果还真让他预料到了。
“唉!”庆祥帝叹出抑郁之气:
“朕老了,朕的好儿子们啊,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朕早死呢。”
怀时吓得立时就跪到地上:“陛下……”
庆祥帝摆手说:“去传靖边侯进来。”
早来早了,庆祥帝虽没问,但大概也能猜着,宴会上发生什么事了。左右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怀时心情有些复杂,跪地上,咬牙又说:
“回陛下,靖边侯进宫来,说是带了……带了……”这他也说不出口啊!
听怀时说话吞吞吐吐不痛快,庆祥帝才稍微挑了挑眼皮子,笑骂他说:
“老东西,有话快说,靖边侯再出格,他总不能就将兴平伯儿子给阉了吧?”
带着个血呼啦的老二,进宫呈给皇帝?
听这话,怀时心情就更复杂了,心想:陛下,您当着太监的面儿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自觉精神层面,受到了伤害的怀时,暗搓搓反击了:
“靖边侯将兴平伯儿子、和一个叫朱清盈的女子,捉奸的时侯什么样,给原样绑了,装麻袋里带进宫来,欲要上呈陛下御览。”
靠在龙椅上,一副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的庆祥帝,果然被靖边侯的骚操作,给惊得差点儿从龙椅上弹起来。
之所以没弹起来,是因为磕着腿,发出了挺大的声音,怀时瞬间就心理平衡了。
但是做为下属,面子工夫还是要做到家的。
怀时一副惊慌模样,急上前关切地说:“陛下、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
庆祥帝一把扒拉开怀时,指着他就问:
“你再给朕说一遍,靖边侯要将什么,呈给朕御览?”他真老了,都出现幻听了。
怀时躬身回:
“就两个人在床上时,是个什么样,靖边侯将之原样封存了,带到宫门口,就等陛下示下呢。”
……这回换庆祥帝心情颇复杂,沉默片刻问:
“朕记得,如有外物入宫,不管什么,在宫门,兵卫要打开检查?”
怀时点头:“两人挨得再紧密,兵卫也是会给拆开,看中间是否有夹带,完再扣回去。”
正应了那句:伤害虽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这没点儿心理素质,只怕会疯了吧?即便不疯,怀时估计,也得落下心理阴影,以后跟女人敦伦……别看人怀时是太监,但也是老司机了。
拆开、扣回去!
庆祥帝……半晌说道:
“你领几个女官过去,别让兵卫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