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什么?一个破落户,也敢打我儿主意?做你们的……”
才将客人全送走的兴平伯,皱着眉进来,正好听着兴平伯夫人的叫喊,十分嫌弃说:
“喊什么?看看你,成何体统?”
兴平伯夫人大恨:“你……”
兴平伯冷冷地说道:“收拾下去南客厅接旨。”
此时的兴平伯,一改先前在外花园时,那歇斯底里模样。
已经重新梳了头发,衣服也换了件新的大袖衫,又是一副道貌岸然,高自标持的模样。
兴平伯夫人看向自己的丈夫,当年,她就是被兴平伯的这副模样给迷住了,才会……
她后悔吗?兴平伯夫人心下清楚,她是后悔的,可她不敢承认,因为她一但承认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出来。
然后,兴平伯夫人笑了,很开心地笑了:“伯爷心理,一定很难受吧?”
兴平伯夫人虽看不中破落户出身的朱清盈,然而同样的,她也不乐意自己儿子娶程绣锦。
许贵妃,兴平伯夫人庶出堂妹,兴平伯心理的白月光。
因为这层关系,即使程绣锦的爹是庆祥帝的宠臣,虽是新晋的侯爷,但人出身于旧时勋贵,可兴平伯夫人也不喜欢。
这事搁谁的身上,只怕也不能乐意了。
兴平伯冷冷瞅他夫人,有心想要讥讽几句,但终归还是忍下了。
无论输赢,倒霉的都他们儿子,有什么可吵的?兴平伯越发的看不上他这夫人了。
当年,兴平伯夫人为了能嫁兴平伯,设计骗许贵妃入宫,才会被庆祥帝看上,直接纳进宫里去了。
若认真说起来,兴平伯夫人能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不被自己夫君爱重,也算是自作自受。
怪不得别人,全都是好自找的。
兴平伯府的南客厅,怀时高坐在上座上,跟着他来的小太监,也都在底下陪坐,脚边上,还放着个大麻袋。
怀时比庆祥帝小十多岁,此时也五十好几了,不过一顿午饭没吃,胃里空得厉害。
到底是老了!怀时心里暗叹。
不由得捏起桌上的桂花糕,才要往嘴里送,兴平伯领着他老娘还有媳妇,一众庶子女们,就打门上急匆匆地进来。
……怀时暗骂兴平伯等人没眼色,也只能放下,差一点儿便就能吃到嘴里的桂花糕,右手举起放桌上的明黄绣龙圣旨。
兴平伯夫人一看那个麻袋,就跟疯了似的,就要往哪儿冲。
好在兴平伯老夫人和兴平伯娘俩个,脑子还算清醒,急忙按住她说:
“先接圣旨。”
越在这儿墨迹,就越拖延时间,麻袋里的人,也就越晚放出来。
人都给带来了,难不成,还能再带回宫里去?
怀时一改宫里的时候,在庆祥帝和靖边侯面前时,那副卑躬屈膝模样。
他穿着一身深红海纹宫服,似笑非笑地瞅着兴平伯家三人,在哪儿倾情表演家庭伦理大戏。
直到他们表演够了,乖乖地跪到哪儿。
怀时乜斜着他们,那轻蔑的表情,几乎是溢于言表了:
“咱家还是先传陛下口喻吧。”
没人敢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