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程绣锦不由得勾唇一笑,拿那惊堂木当指甲锉,一下一下地锉指甲,像话家常般眼皮子不抬地说:
“我有一只猫,是黑灰色狸花种,我给它起名叫花子。它指甲尖,还好美,很喜欢给自己的指甲上色。”
你这是骗鬼呢吧?猫也会给自己的指甲上色?骗我没养过猫?
彩婆忍不住在心底腹诽,到底是刚吃过亏,没敢将这话给直接的说出来。
惊堂木沉,程绣锦放回案上,支着下巴瞅彩婆:
“花子就有一个不好,指甲一上完色,就非常喜欢挠人。然后它又聪明,与我斗智半勇,无论怎么拦,却都拦不住它。”
听这话,彩婆有点儿慌了。
程绣锦一弯唇,送彩婆一个笑:“彩婆还不知道花子的指甲,都染得是什么色,叫什么名儿吧?”
彩婆没出声,但她发自内心的却不想知道,也不想听,总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绣锦慢声说道:“花子染指甲的颜色不多,也就三种。
漂亮粉色的名叫望乡,而嫩嫩的绿色的叫抉择,黑色的最丑,我不喜欢,但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添彩。”
“彩婆!”程绣锦温温柔柔问:“知道添彩什么意思吗?”
一听就不似是好话,彩婆再次摇了摇头。
程绣锦将眼睛又放到自己的指甲上,笑说道:
“人皮肤只要破个小口子,便就会一直溃烂,直到出个花儿才收口,所以才会叫添彩。”
“彩婆可以想像一下。”程绣锦的声音很轻柔,像在讲一个好听的故事:
“若是我那花子一不小心的,给彩婆抓个满脸花,那彩婆的脸,可不就非常好看了?”
“你敢!”彩婆被吓下得不轻,一急之下冲口喊一句后,便就后悔了。
也没敢拿延恩伯老夫人再压程绣锦,而是说:
“太夫人若过来问,侯爷侯夫人哪儿,也不好交待。”
倒是学聪明了,还知道以靖边侯府这边论称呼。
程绣锦笑睨彩婆,胳膊肘支在了桌案上,右手食指左右摇晃:
“军中的探子,都会易容术,扮起别人来,不说亲娘都认错吧,反正一般人可是看不穿。”
彩婆……咱们玩宅斗,你拿军中的手段用到宅斗上,是不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看着彩婆越发变绿的脸,程绣锦很好脾气的做详细讲解说:
“彩婆,你说我让人扮做你的模样,和着冯妈坐上你乘的马车,半路上再寻个借口,下车就消失不见了……
冯妈回了延恩伯府之后,太夫人问她了,她会如何说?”
随着程绣锦的话音一落下,不单彩婆瞅冯妈,程绣锦也似笑非笑地,瞅着冯妈不说话。
嘴被缝住的冯妈,屏气凝神,大气儿都不敢出,就怕程绣锦会错她意思。
对于冯妈反应,程绣锦很满意地笑了:
“不过呢,我这人最喜欢成人之美,彩婆只要想回去了,我还是会放你回去的。
我也不拿你怎么样,也就对你稍微动动手脚而已。”
彩婆哆哆嗦嗦问:“姑娘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