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祖父的事,都气不死老太太,别说她,不过一个重孙女儿,气也不会伤到根本。
主要还是没期望,也就没伤害。
老太太最多的,也就气自己瞎眼,着了她的道而已。
彩婆被战战兢兢被带下去,她现在对程绣锦,可真的服了。
是发自内心的,没半点儿迟疑地服。
兴平伯夫人一回走了延恩伯老夫人的后门,就不在乎走第二回了。
她几乎毁了杨安业前途,兴平伯夫人能这么算了?
程绣锦冷冷地笑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人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众人散去,常妈过来,笑说:
“姑娘,刚彩婆说得话,跟老奴让人查得差不多,就不知道后面的协议。但有一个事,姑娘要小心些。”
程绣锦瞅常妈:“什么事?”
常妈脸现怒容说:
“老奴派出去的人,刚回才来说,今儿早上,兴平伯夫人的陪房,带了一堆的礼物,去了边雁家里。
进去偷听,竟是听着了,她跟边雁打听姑娘身上,可有什么胎记或黑痣。”
上了年岁的常妈,自然猜着兴平伯夫人的打算,简直是其心可诛了!
程绣锦却笑着叹气:“这下,边雁只怕不好过了。”
倒不是因为她对边雁颇有信心,而实在是她身上,并没什么奇特的胎记。
也亏兴平伯夫人能想得出来,这十个人里头,只怕有八个人身上,不会出现奇特胎记。
不过,兴平伯夫人既派了人过去,拿的礼物应该不会轻了。
而边雁家人,贪图那些个银钱,自然是想让边雁说的。只可惜,边雁除非给她们编瞎话了。
常妈回说:
“可不是的,边雁说没有,那婆子不信,就将带去的东西又给带走了。
据回来的人说,边雁和她兄长最后吵了起来,还挨了打。”
“只怕边雁……”程绣锦沉默半晌,说道:“要给杨安业做妾了。”
她知道兴平伯夫人不会这么算了,杨安业会恨死她,但程绣锦绝没想到,这对母子能想出,这么个愚蠢的法子。
但既想到了,接下来的事,就不难猜了。
常妈瞅了程绣锦一眼,好一会儿才说:“姑娘有没有想过,边雁变心,可能就是……”心悦杨安业。
……程绣锦到底也才十六岁,虽比同龄人聪明些,但感情这种事,却是如一张白纸。
经常妈这么一提醒,程绣锦再回想,边雁一直跟她说得那些话,突然的,便就有些顿悟了。
还真有这种可能……
程绣锦一脸的一言难尽的表情,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些心甘情愿给人做妾的人,可怎么想的,脑子是让驴给踢了不成?
程绣锦忙问剩下的三个雁,对她们自己的婚事,有没有什么打算。
主仆一场,又是与她自小玩到大的情分,要真有这种想法,她虽然不认同,但也会尊重她们的选择。
三个雁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似的。
虽说人各有志,程绣锦不管边雁的事,但兴平伯夫人想坏她名声的举动,还是恶心到程绣锦。
程绣锦对常妈说:
“妈妈去放出风声,就说我刚送我太祖母不少金器,说是感谢她帮了我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