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祥帝已经下令,让太子、牛光儒在家反省,太子妃却还是带人去了赏花宴。
靖边侯几乎可以肯定,庆祥帝不会废太子,但给他警告,却是肯定的了。
而警告,就是牛光儒致仕。
靖边侯便就猜,只怕弹劾牛光儒的折子应该不少,之所以没爆发,大概是庆祥帝压着呢。
因着有边雁一事,程绣锦在王淑人这儿只略呆会儿,就告罪离开了。
无风居,边雁被安排在厢房等,程绣锦回来,先换了身家常衣服,再洗了手脸,筝雁这才报说边雁安置。
程绣锦并不太想见边雁,随手拿床上的书看,床几上摆着吃食,好半晌才叹气说:
“念着到底也是主仆一场,就见她一回吧。”
三个雁也不出去,筝雁到门口上,打发留鸿出去,没一会儿,就将边雁带了上来。
边雁似觉得自己被慢待了,进来时,脸上带着些许愤慨,给程绣锦微一行礼,喊了声:
“大姑娘!”
程绣锦放下书,脸上露出笑容,坐直了身子,十分热情的让边雁坐,又让众人看茶,笑问:
“在家与你哥嫂相处可还融洽?”
边雁一看程绣锦对她的态度,便就又得意起来,坐哪儿欠了欠身,笑回:
“劳大姑娘惦念,奴婢在家里,一切都好。”
连雁亲自给边雁上了茶,程绣锦才笑说:
“你既回家,也已经还籍,快别这么自称,如今我见了你,也少不得要喊一声吴姑娘呢。”
边雁的脸上就又多几分的得色,便就坐着与程绣锦告状:
“我就知道大姑娘是个念旧情的,可恨大姑娘身边有小人作祟,我来了几次,均说是得了大姑娘的吩咐,不与通报。”
程绣锦没说是,或不是,只笑问边雁:“你既是在娘家安好,却来府上找我干什么?”
边雁面露娇羞说:“没什么事,就是想大姑娘了。”
程绣锦知边雁这几天,就要被纳进兴平伯府,却也不问,只但笑不语地看她,也不应承着顺嘴说往下说话。
渐渐的,边雁就有些承不住压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讷讷说道:
“今儿个奴婢过来,是想告知大姑娘,奴婢家里嫂嫂做主,已经将奴婢的身契,签给兴平伯府。
兴平伯府也已经下了纳礼,正经抬了奴婢回去,给杨公子做妾。”
程绣锦笑说:“这是好事,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等了会儿,见程绣锦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却是半点儿表示没有,边雁似有些急了,脸上的娇羞变成赤红,额头的汗都出来了。
程绣锦端起茶碗,冲着边雁举了举,这是个标准的端茶送客的动作。
筝雁就在边上轻声说:“奴婢送吴姑娘出去!”
边雁忙抢话说:“大姑娘……”
程绣锦却突然撂下脸来,不给边雁说话的机会:
“边雁,我今儿既已然让你进来,那正好说明白些吧,也省得你往后,再往我这儿跑,伤了多年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