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雁想想也是,脸上重又露出笑容来说:“也要让她知道下姑娘的厉害。”
朔雁便就从怀里拿出一信封来,与刚递出的竟差不多。
程绣锦将那信封打开看了看,笑说道:“重五的那日,咱们也是要好好准备下的。”
因实在厌烦杨安业,几次三番地想来害她,程绣锦下定决心,要好好地惩治杨安业一回,又怕受到靖边侯、侯夫人的阻挠。
无风居,程绣锦已经下了封口令,但初五日她如何出去,令程绣锦十分发愁。
她自己家也是要过节的,往年不在京就算了,今年是定要过延恩伯府,给老太太、延恩伯、伯夫人磕头。
至于说观龙船,芙蓉园那天戒严,皇帝与民同乐,自来三品以下不让行船。
往年上,都是老太太打着靖边侯之名,租一艘楼船,请上几家相近的亲戚上船,好好的乐一乐。
而哪个亲戚上船都不空手,最后算下来,老太太倒是能挣点儿。
再有,上船的,哪个不围着老太太,说些恭维的话,因此往年端午,老太太都过得十分开心。
今年就两说着了,一来靖边侯一大家子,再则人家自己的船,侯夫人自己娘家也要请的。
不过,也不个个都要上船的,芙蓉园那天游园的也很多,做小买卖的,空地上杂耍什么的,总之很热闹。
又有禁军来回巡逻,比着平时的治安,反倒是好上许多。
程绣锦想,也正是让杨安业丢脸的好地方!
她已经想好,如何让杨安业丢脸,可她要如何不上船呢?却是个问题。
程绣锦思来想去,便就想到她刚交的小迷妹石绯。
无论文武重臣,娶妇嫁女,却都不是个人家的事,别看皇帝菩萨似的,在禁中呆着,其实那眼睛都看着呢,就防着个内外勾联。
也不知老太太是不懂,还是怎么的,赏花宴竟是将石家也请了来,可见老太太便是做样子,都不尽心。
天官之子若是求娶边将之女,只怕不等两家亲事定下,这一家就定是要出事的。
皇帝便就不立时怎么样,也只会想法子,什么明升暗降的。
夺一家权都是万幸了,就怕皇帝一生气,将两家都给收拾了,来个杀鸡儆猴,就得不偿失了。
这道理程绣锦懂,但小姑娘的手帕交,却是不碍事的。
于是,程绣锦修书一封,约石绯初五那天游芙蓉园,又从自己的库房,精心挑选了礼物,打发常妈去送。
却说石绯自那天和程绣锦分手后,就央求她母亲办宴会,请靖边侯一家,不想她才一提,就被她父亲石塘训了一顿。
石塘是官场老油条了,哪还有不懂的?
他平时在朝上碰着靖边侯,有事说事,无事也都是绝不多说一句话,竟还宴会请?
上次延恩伯老夫人递帖子来,石塘与他夫人,就说老太太不知所谓。
但因碍着靖边侯的面子,不好直接推拒,也是与石修说明,他与程绣锦是绝无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