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她,既她选了投诚皇后,就要承受不能完成任务的后果。”
反倒是程绣锦沉默会儿,说:
“要不就立她为妾?”
福王第一次与程绣锦生气,当听着程绣锦这话之后,二话没说,沉脸直接走了。
当天夜里,福王睡到了东跨院的书房。
福王就觉得,程绣锦这么轻易说出让立欢歌为妾,根本就没有信他,他这一年来的表现,也没打动她。
丫头们并不知道福王生气了,毕竟在外人面前,福王脸子就从来没好过。
可直到夜深了,还不见福王来,偏今天值夜的还是筝雁。
明明王爷在家啊!
筝雁问:
“娘娘,王爷怎么还不回来?奴婢打听了,说王爷就在书房呢,娘娘就主动一回,去请王爷吧。”
其实筝雁此时,已经隐隐猜着,两人好像生气了。
又或者说,福王单方面生程绣锦的气了。
晚饭都没过来一起吃,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更别说都这么晚上,却还不过来就寝。
毕竟程绣锦看起来,与往常一样。
洗漱完的程绣锦往床上一躺,大被一盖,没好气地说:
“要来他自己不会来?”
再说,她那么提议为了谁?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是在自打嘴巴?
还学会跟她怄气了!也不听她的解释,可惯的他。
睡到半夜,福王回来了,从后面搂住程绣锦,向她认错说:
“对不起!”
程绣锦不想理他,可搁不住福王一直说,程绣锦实在受不了他的聒噪,转过身来,于黑暗中瞪他:
“我也没说让你收了她,就是想着,你都计划这么久了,不用了怪可惜的。
再说,陈皇后要真觉得她没用,还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毒计来,不过是想多稳住她一时是一时。
我还没觉得委屈呢,你竟然跟我生气?”
福王一把又将她搂到怀里,说:
“对不起。”
道理他都懂,那时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可真到这个时候,他却半点儿不想让程绣锦委屈。
福王说:
“总还会有别的办法。”
不久之后,欢歌便就从福王府消失,赵运达只是将福王外院,又细细的梳理一遍。
然后八月初五,大吉,宜嫁娶,安王于那日成亲。
等吃完喜酒都散了之后,慎王瞅着离开的福王府的马车,愣了半晌。
第二日,慎王进宫去看陈皇后说:
“儿臣十分确定,老五只怕早就心悦靖边侯之女了,咱们都被他给耍了。”
陈皇后听了,都没一点儿震惊之色,不过是印证了她一直的猜测而已,只冷冷地笑了笑,说道:
“若早知今日,当年本宫就不该让他降世。”
慎王皱眉:
“此时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母后还是快想想办法吧,父皇如今,可是越发的倚重他了。”
朝堂上,靖边侯虽与福王划清界限,但也挡不了他们的翁婿事实。
陈皇后垂下眼皮子,一下一下扒拉腕上的那串佛珠,说:
“现如今,也只有先削其羽翼了。”
娘俩个相视一笑,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们的眼中跳跃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一个月后,北边来了战报,氐真部来犯边,抢杀民众无数,一日连下三镇,边关重镇未远城也岌岌可危。
氐真部这边犯得,有点儿让人措手不及。
去年氐真部遇大旱,都不曾来犯边劫掠,朝庭这边也送了些粮草过去求灾,两国一片交好的模样。
而且,氐真部的真王,还打算着要娶公主,一切还在商谈中呢。
朝堂上,派谁去就成了问题。
庆祥帝也知道自己老了,而为了京城的安稳,再也是想要镇住他的儿子们,他不想派靖边侯去。
可他却也更不想派陈家人去,他才将陈家从军中一点点剥离,总不能再让混回去。
而朝中大臣,更是为此吵翻了天。
冷不丁听到此消息,程绣锦也急了,等福王回府都已经半夜了,急问:
“边报是真的?”
福王看起来有些疲乏,揉了揉额头说:
“是的。”
怎么会?程绣锦瞅着福王,有些迟疑在问:
“你说会不会是……”
谁都知道这次犯边有些蹊跷,但没有证据,又不能乱说。
福王说:
“陛下决定先过去和谈,若实在不行了,再开战。毕竟他们去年损失不少,还是靠着咱们接济才撑过来的。
反正早也决定和亲,要是能不打,就尽量别打。”
要是有内鬼,只怕他们早就有了什么约定,你想和人家达成协议,人家未毕理你。
果然,半个月后,和谈使没等回来,氐真再次来功,几乎将未远城给攻陷了。
未远城是一道天然屏障,若未远城被攻陷了,那北面大门,就被打开了。
氐真部可不是没打到过京师。
现实逼得没法,庆祥帝只得派靖边侯去了。
毕竟靖边侯与氐真部打仗有经验。
由于战事紧急,靖边侯得了命令,当天就带着五万大军出征了。
而侯夫人也准备着随后跟去,在家着令收拾行装。
因没机会见着自己的爹,程绣锦急忙忙地去了侯府,与她娘交底说:
“娘,你到了边关,一定要提醒我爹小心,我觉得这回氐真部来犯,怕是内鬼给引来的。
在面对敌人时,一定要小心背后,可别忘了攻城之箭啊。”
侯夫人点头说知道了:
“你爹头走之前,也跟我分析过了,你管好你自己,还有没事的时候,多回来陪陪淑人说话。”
程绣锦说:
“要不,两弟弟留京城吧,我看着他们。”
侯夫人立时拒绝说:
“那两小子太皮了,留京里谁管得了他们?还不得玩疯了?这可不行,赶路苦点儿,他们哪儿就那么娇气?”
就在程绣锦万般不放心中,她母亲带着两弟弟,在亲兵的护送下,也离京前往边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