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捡了发球权是便宜事儿,但皇甫轶偏要嘴贱:“凭啥我们先发球?”
简松意掀起眼皮儿,扫了他一眼:“我三好学生,体谅伤残人士。”
开学五天被揍了两次的皇甫轶没了脾气,拉下脸,朝他们队其他几个Alpha打了个眼色。
国际班比较特殊,只走出国,不报高考,不算在升学率里,管理体系也是另外一套,有正儿八经想去世界名校的,但还是以家里有钱成绩一般的混子居多。
混子当中又有一大部分是中考体育加分升上来的,所以虽然成绩不好,但体格在Alpha中绝对属于一等一。
齐刷刷往篮球场上一站,气势看上去比理科班这边要强些。
不过球场边围观的Omega们满眼还是只有简松意。
毕竟脸在那儿,不服不行。
皇甫轶约这场球就是要名正言顺找简松意麻烦,所以一开局,对面五个人就全线针对。
针对不说,动作还不怎么干净。
陆淇风这边刚抢断一个球传给简松意,简松意就被四个大汉围着了。
简松意挑了下嘴角:“怎么,你们家前锋也防人?”
对面受令围堵的前锋脸色不太好。
然而简松意面上懒洋洋,手上和脚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松懈,朝右侧一晃,对面刚往右防,他就又往左带,对面又连忙撤回来。
虽然比较笨拙,但毕竟四个近一米九的大汉,人墙堵在那儿了,简松意倒也突破不过去,索性抬起手腕打算就地盲投。
对面反应迅速,起跳,高防。
结果简松意一个背身把球往回一抛,传给了陆淇风,陆淇风篮下一投,进了。
对面懵住,简松意耸耸肩,慢悠悠晃过去,和陆淇风击了个掌。
四两拨千斤,完全没放在眼里。
两节下来,简松意这边已经29比12,遥遥领先。
场边的Omega们在周洛的带领下发出整齐划一的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啊!!!松哥牛批!!!松哥天下第一!!!”
林圆圆也混迹其中,挥舞着两瓶饮料蹦蹦跳跳。
皇甫轶脸更臭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把几个人叫过去,凑着脑袋,嘀嘀咕咕。
陆淇风瞥了那边一眼,朝简松意笑了一下:“就他们几个破锣脑袋,也不知道算计些什么。”
简松意拧开瓶盖:“你这人别这么刻薄,长成破锣脑袋又不是他们愿意的,你得有点同情心。”
他说话总是懒恹恹的,不用力,声音也不大,可是总是恰到好处的能让该听见的人听见。
皇甫轶彻底不打算好好结束这场篮球赛了。
第三节一上来,简松意就抢断了一个球,两个假动作一晃,三步往前,起跳,灌篮,命中。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为了缓冲惯性,双手攀住了篮筐边缘,修长的胳膊绷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衣服下摆因为身体在空中晃荡而掀起,露出一截儿白皙紧致的腰。
细而韧,像竹子,又像窄刀。
在傍晚昏黄的天光下,映着球场旁的路灯,凛冽得有些惹人遐想。
柏淮拿饭回来的时候正好透过窗子看见这一幕。
他觉得那截儿腰太细了些。
很难想象哪个Alpha的腰会长成这样。
而简松意则觉得自己这个灌篮贼几把帅,挑着唇角,松开手,准备落地。
脚刚刚触地,还没站稳,对方的后卫就一胳膊肘捣上了他的背,他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还好反应迅速,单手撑住了。
这已经不能算违体犯规,就是明摆着的恶意寻衅。
陆淇风直接上来,拎着那个后卫的领子往后一拽:“什么意思啊?”
后卫摊了下手:“不好意思啊,没注意,没站稳。”
“你踏马这么粗的两条腿是义肢啊?”
陆淇风几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本来就看皇甫轶他们不顺眼,如果不是和简松意一直压着对面打,心里邪火早冒出来了,哪儿经得住这么撩拨。
偏偏皇甫轶有恃无恐,巴不得把事情闹大,带着国际班几个壮汉走过来,冷笑一声:“说了没站稳,也道歉了,还要怎么样?又不是哪家Omega,就这么娇气,打个球都不能撞了?”
简松意站起来,掸了掸指尖的灰。
陆淇风注意到他蹙了下眉,虽然很短暂,但是那个蹙眉明显写着不舒服。
他走过去:“没事儿吧?”
“唔,还行。”简松意挑起眼尾,睨了皇甫轶一眼,“还继续吗?”
声音有点儿冷,眼尾挑的那一下已经很明显在压着戾气了。
他不是怕事儿的人,但他也不喜欢当着一群Omega和小姑娘的面动粗,毕竟打架不是什么好事儿,吓着人不太好。
他喜欢让别人输得服气。
比赛继续,简松意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更加凛冽,进攻也愈发犀利,连着进了好几个角度刁钻的三分,比分差距一度拉到了三十。
而教室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吃完饭回来了。
徐嘉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趴着窗台看着篮球场,连声啧啧:“也不怪这群人叫得跟NBA现场似的,我松哥这是帅啊,哪家Omega遭得住?我要是个Omega,我肯定追他。”
柏淮身子往后一仰,指尖点着桌面,语气冷淡:“你是Alpha也可以追。”
“那不行。”徐嘉行想都没想,“两个A没有好下场,不能生孩子,还要交罚款。”
柏淮点着桌面的指尖顿住,偏头看向窗外,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应该也不贵。”
“啊?什么不贵?”徐嘉行一时没跟上大佬的思路,转过头张着嘴迷茫地看着柏淮。
柏淮垂下眸:“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