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山按下了计时器。
“哒。”
跟他们做限时训练时一模一样程序。
亚瑟也不扭捏了,很快行动起来,争分夺秒地钻进他的被窝里。
没开灯。
燕雪山用谈论战术的态度跟他商量,敲定他这圆梦计划如何具体实施。
众所周知,他读书时战术一门考试次次不及格,每次战斗前,战术部署,他都会听从亚瑟的意见。
这家伙在这方面天赋异禀,料敌如神,非常值得信任。
亚瑟有理有据地说:“我在上面吧,你躺着不用动,不累。”
燕雪山:“行。那我不保证我会不会中途睡着,我可以陪你做,但不负责演。”
亚瑟:“……好。”
这什么态度?听上去有点咬牙切齿啊。燕雪山想。
亚瑟贴上来,紧拥住他。
近到能感觉到彼此心跳,他严肃科学地说:“又没开始,你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吓人,你的体温也在上升,快赶上你做完全套极限训练以后的心率速了,真的没问题吗?”
亚瑟有点懊恼:“师父,你别说了,你躺着享受就行,要是有不舒服,你告诉我。”
燕雪山:“哦。”
他放松下来,交出身体。
说实话,这挺难的,这么多年的战斗训练让他的身体有肌肉记忆。
譬如有人从背后摸他,他会直接给对方一个反射性的过肩摔。
他竭力忍耐着打人的冲动。
还迷迷糊糊的,一切就发生了。
他头晕脑胀,不真切地想:……啊,我怎么真被人给草了啊?
但亚瑟明明说躺着不用动吧,可一会儿让他抬腰,一会儿让他伸腿,一会儿让他趴着,一会儿让他侧卧。
幸好他是个训练有素、身体柔韧的师士,任何动作都能配合。
说不上来,感觉很奇怪。
不能说舒服,也不能说难受。
亚瑟还一直看着他,时不时地问两句,像在查漏补缺,调整装备不足。
又想看他,又不好意思看他。
看上去也不像是很舒服。
磨磨唧唧,焦灼黏糊。
真不知道有什么乐趣。
时间一到。
燕雪山赶紧催他:“快点。”
亚瑟满头是汗:“这又没办法控制,加时十分钟吧。师父。应该不差这十分钟。”
燕雪山:“不行,说好一小时就是一小时。”
他可从不惯熊孩子,直接一脚把亚瑟给踹开了。
花五分钟洗了个战斗澡,擦干,睡觉。
亚瑟还在外面,手足无措地问:“师父,你是觉得不舒服吗?你都没丢过,我想……”
燕雪山:“别吵了,快去洗个澡就睡觉吧。”
亚瑟:“师父,洗完澡出来,我能跟你一起睡吗?不干什么,就是躺一个被窝。”
燕雪山毫无犹豫地拒绝:“不行,你睡迷糊了又会跟八爪鱼一样抱着我,搞得我睡不利索。超时了,你不睡我还想睡。”
以前曾经有过那么一次,燕雪山的回忆很不好。
他已经不太高兴,亚瑟闭嘴,不敢再说话。
后半夜相安无事。
一夜好眠。
第二天。
两人正常上机。
没人看出来他们俩昨晚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谐,燕雪山也没觉得多难受,跟打仗、高强度训练比,那都是小case。
亚瑟登机前对他说:“假如出现我推测的最糟糕情况,我被包围,你别管我,逃就是了。”
燕雪山抬下眼睫:“啊?那会被军事法庭审判的。”
亚瑟笑了下:“亡国的话,哪还有军事法庭?你总会活下去的,不是吗?”
后来,燕雪山听说,当时亚瑟身上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可怕的alpha信息素,把附近的alpha还有omega都惊到了。
可惜,他是个beta,他什么都感知不到。
所以。
燕雪山只是礼貌地拥抱了亚瑟,做了个古老的贴面礼,虚吻一下他年轻的脸颊,在他耳畔,鬼使神差地说:
"good luck,my golden boy."
亚瑟是罕见的金发金眸,他刚来的时候,大家就给他取了外号“golden boy”,燕雪山从未称呼过,这是第一次。
其实他一直觉得挺有意思的,每次别人这样称呼亚瑟,他总会打起精神,像是小太阳一样发光发热,勇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