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山知道评价性/能力差劲对男性来说是很受打击的一件事。
以前他看别人吵架的时候就会拿这个说事。
所以他一直没有告诉亚瑟关于自己的真实感受,太不给人面子了——要不是这家伙蹬鼻子上脸。
他猜测亚瑟会大受打击。
燕雪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亚瑟的脸,但是亚瑟毫无心虚,也没受挫。
亚瑟神色如常,还很理直气壮地说:“有意思啊,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很有意思。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跟你结婚,跟你做/爱,做一辈子的爱。”
他说这话坦坦荡荡,收起了轻飘飘的态度,没有了那种小男孩般的羞涩扭捏,突然能自如地说出一些令人羞耻的词汇了。
他揽在燕雪山腰后的手臂还紧了紧,正色不少,趁燕雪山还没反应过来,跟商讨战术似的严肃问:“你说不舒服,具体是哪里觉得不舒服呢?问题出自尺寸?角度?还是频率?”
燕雪山一下子懵了,大半年以前的事了,他哪还记得?回忆了一下,一团浆糊,他迟疑地说:“这,我记不清了……”
亚瑟:“师父你记性应该很好啊,什么机甲新技术,你学一遍就记住了啊。”
燕雪山拿捏不准:“这不一样吧?我真记不得了。”
亚瑟顺杆子往上:“那要么我们再来一次。你这次仔细点感受一下是哪里有问题。”
燕雪山:“……”
燕雪山回过神来了:“你当我傻啊?”
“我跟你说了,你不要跟我耍心眼。上次你就是骗我。”
“我哪有骗你?”亚瑟脱口而出,一脸无辜,无比真诚:“我没有骗你啊。一,那之前我确实是处男,没骗你。二,那次假如我死了,我就确实到死都是处男了。三,我是不能保证自己在总决战可以活下去。”
“你说我哪里骗你了?”
这话又说得是有道理,挑不出刺。
当时燕雪山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活下去,更不能说他们俩都能活下来。
出发前的亚瑟也的确一脸视死如归。
亚瑟看他懵了,悄不作声地贴近过去,与他耳鬓厮磨,继续在他耳边哄他:
“是吧?师父,我没有骗你哦。”
“我很感谢你帮我圆了我的‘遗愿’,但我也要告诉你,我只想找你完成我的心愿,换作别的谁都是不可以的。”
“不过那次确实时间紧,我又是处男没有经验,是有不太周到的地方,把你弄疼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
燕雪山想了想,说:“没关系,也不是特别疼。”
“就类似做个a级训练吧。”
亚瑟继续说:“师父,我觉得上次是角度没找好。”
“我的不大,我觉得挺小的,比alpha的平均要小,一下子就能进去了,找对了角度,应该不疼的。”
燕雪山迷惑:“不是吧?我记得不小啊。”
亚瑟认真:“你记错了。真的很小。不然你看看?”
电视机被关了。
也没有灯。
数千亩的农场只有这一座屋子,此时万籁俱寂,只有黯淡溟濛的星光穿过透明天窗落在他们身上。
只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响,和他们的喁喁轻语。
“我就说吧,是不是很小?”
“不小吧?”
“因为没开灯所以看不清吧。你可以用手比较一下。”
“握不住。”
“你的呢?我比一比,唔,明明差不多吧。”
“不一样啊……你在干什么?……”
“讨厌吗?”
“……”
“师父,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好不好?”
后面的事,对燕雪山来说,就像是当时的光线一样晦暗不清。
炽热紊乱的呼吸,错杂剧烈的心跳,克制亲密的触/碰,各种各般,交织一起。
他也搞不太懂,他们好像做了很亲密的事,又好像没有,黏黏糊糊,有点舒服,又有点奇怪。
不,太奇怪了。
他的精神心理上是没有起伏波澜的,可是身体却在拨/弄下逐渐升温,不知不觉地顺从了,力气拨茧般一丝一丝地被抽走。
让他不由地倾倒下身体,头搭亚瑟的肩膀上,好有个凭依。
到最后,也没管什么十分钟不十分钟的,好像是比他的预定睡觉时间晚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记不清了。
第二天醒过来,亚瑟也不在客卧,跟他一起睡在主卧的床上。
他主卧的床也是单人床,行军款式,一米二的宽度,两个大男人一起睡简直挤死了。
亚瑟整个人还热烘烘、汗津津的,又热又粘,让他提早醒过来,而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亚瑟踢下床去。
一骨碌滚到地上,坐起身来一脸茫然的亚瑟仰着脸看他:“怎么了?”
燕雪山说:“你把沙发套给弄脏了,去把沙发套洗了。”
亚瑟很爽快,从地上爬起来,立正,站直,比了对长官的军礼,灿烂一笑:“遵命!”
——比划得还不错,假如不是只穿着内裤就更好了。
看着亚瑟离开兴高采烈离开的背影,燕雪山微微皱起眉。
他不喜欢在可控原则以外发生的情况,他的身体从未有过那样的感受,一切太奇怪了,实在是让人不习惯。
等他起床时,亚瑟已经把沙发套丢进了洗衣机里,正在做早饭。
燕雪山说:“厨房机器人会做早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