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喻——”
“姐,我听见你助理在催你开会,快去吧。会开完早点睡,别一天天的总熬夜,容易老。”
助理催得急,楚晞只好道,“那行,周末好好玩儿,要是没钱了,或者想要什么,都可以跟姐姐说。”
“嗯,你快去忙吧。”
挂断电话,楚喻放开手机,发了会儿呆。
等他再往车窗外看时,已经找不到陆时的影子了。
周六上午一大早,楚喻就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他昨晚半夜被饿醒,全身热得厉害,迷迷糊糊总做梦,但他又不可能大半夜跑去找陆时,只好硬忍着,哼哼唧唧熬到了天亮。
让陈叔把他送到青川路的路口,楚喻下车,一时又迷茫了。
他发现,学神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陆时走之前说,让他饿了就来找他,可是楚喻根本不知道陆时住哪儿。
一回生二回熟,全身发低烧和饥饿的感觉楚喻都差不多习惯了,他也不急这一点时间。
他决定到处转悠转悠,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陆时。
事实证明,他运气确实很好,还真碰上了。
墙灰斑驳的巷子里,陆时站着,脚边倒了好几个混混,还有一根钢筋条,几根塑料管,七零八落地被扔在旁边。
楚喻嗅了嗅,发现香味臭味都没有,估计没见血。
他又好奇地打量躺地上的人,不过也没看出伤在哪儿,唯一看出来的,就是这一伙人全都死狗一样动弹不了。
陆时穿宽松的黑色短袖T恤,牛仔裤,周身透出的俱是戾气,黑沉沉的双眼很冷,冰棱一样。
听见动静,陆时转过身,看见楚喻,也没有惊讶,只问,“饿了?”
楚喻点点头,没敢多说,“嗯,饿了。”
没再管躺了一地的人,陆时走到楚喻旁边,“什么时候饿的?”
人走近,楚喻感觉出来,陆时现在心情很不好,暴躁。
夸张一点形容,就是自带杀气。
他乖觉,问什么答什么,“昨晚半夜,估计一两点。”
“嗯。”陆时没多话,从地上拎起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矿泉水瓶严重变形,楚喻几乎能脑补出来,刚刚那场打架斗殴的关键时刻,这瓶矿泉水肯定拥有过极大的杀伤力。
陆时把瓶盖拧开,递到楚喻手里,“倒水。”
两人配合,楚喻倒水,陆时就着水流把手洗干净了。
注意着矿泉水瓶的角度和水流大小,楚喻又忍不住打量陆时的手。
手型真的漂亮,皮肤冷白,骨节修长,指甲修剪整齐,清清爽爽,像艺术品。
用纸把手上的水擦干,陆时抬手,将一根手指按在楚喻唇边,“张嘴。”
楚喻莫名地,有点紧张了。
他微微张开嘴。
陆时把手指探了进去。
微凉、还带着水汽的指尖,触碰到湿热的唇舌,一时间,两人都有两秒的怔忪。
楚喻饿得厉害,但含着陆时的手指,又有点不敢往下咬,只拿浅色的眼睛看着对方。
陆时挑起眼皮,“怕我疼?”
楚喻没用力地叼着指尖,点点下巴。
“饿了就咬,不疼。”
楚喻也真的有点受不住了。
他饿了大半个晚上,浅眠时,梦里都在咬陆时肩膀。
顺从本能,楚喻轻轻咬下去。
皮肤破开,有血流出来。只咽下两三滴,楚喻就克制住想要更多的欲望,赶紧停住。
松开陆时的指尖时,他还下意识地用舌尖舔了一下。
指尖的伤口很小,没一会儿就全然愈合,半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够了?”
楚喻连忙点头,“嗯,不饿了。”
他能感觉出来,自己虽然没吃饱,但一两滴两三滴,完全足够压下难耐的饥饿感和发热。
陆时愿意让他吸血,他不能就此得寸进尺。
而且失血太多,对身体也不好。
陆时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
背影瘦削。
楚喻快走两步跟上去,又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地上的那几个混混,“那些人——”
“嘘,”陆时垂眼看楚喻,眼里是半点没收敛的冷戾和尖锐,嗓音却很轻,“乖点儿,别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