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这里呆着。”傅山赫说着,又突然垂眸望了望他,那表情似乎在忍着厌恶之类的情绪,“以后,你还是自重一些吧。”
“???”
想着自己到底怎么不自重的钟清直到傅山赫拧开门离开,才忍不住说了句莫名其妙。
他根本不会疯到真听那家伙的话傻傻呆在这里,看傅山赫一走就立马溜了。
……
约莫十分钟后,拿着一套崭新男装的傅山赫打开了早已没人的卫生间隔间。
他站着隔间门口,微微垂了下眼睫,最后有些失望地把那套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下午四点左右,傅山赫在电视台和人聊完合作,这才发现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戒指不见了。
那是母亲的戒指,从对方去世后,他就一直将其带在身上,每次做好一件事,他都会下意识地摸摸那只戒指,但从不是为了缅怀。
年少发现父母关系真相时,女人摸着他的头说:“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的,感情和身体有时候都不是我们能够控制得住的,你要学会理解,学会享受,就像你爸爸那样。”
后来成年那天,他回到家,还没开门,几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匆匆跑出来,屋里乱成一团,女人以最难看的样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客厅。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他没有参加女人的葬礼,但是偷偷拿走了她的结婚戒指。
那个戒指,在他年少时发现一切真相后,女人就再也没有戴过,连维持一个美好的家庭表面都懒得做给他看。
傅山赫记得自己好像将戒指放进了西服上方的口袋,便让秘书把自己的外套拿来。
看对方露出疑惑的神情,他这才想起外套在卫生间给了那个叫钟清的男人。
那个不知羞耻的男人。
他心情忽然有些烦躁,一离开电视台便联系程建。
程建就是之前找钟清在老爷子面前演戏的寸头男,留过钟清的手机号码。
可那个号码拨出去却没人接,后面就直接打不通了。
“联系绝密的剧组工作人员,把钟清所有联系方式地址都给我找来!”
秘书从来没看过老板这么吓人的样子,眼中藏着说不出的戾气,也不敢多问,连忙点头照办。
钟清租的房子很偏,离市中心远,从电视台坐地铁还要转两趟,再转公交才到地方。
今天也是倒霉透顶,遇到傅山赫也就算了,裸奔也算了,可在回来的公交车上,怎么连手机都被人给摸走了?!
钟清忍着一肚子气去营业厅补办了sim卡,攒的钱也不多,又快交租了,他直接在营业厅随便买了个可以上网使用个别社交软件的老人机暂用。
最后又把傅山赫的那件西装外套送到了干洗店,毕竟是人家的衣服,以后有机会肯定是要还回去的。
递给干洗店的人前,他还例行搜了搜西装口袋,没想到还真让自己搜出了个戒指来了!
不过款式不像是傅山赫会戴的风格,比较精致细腻,倒有点像女士的。
难不成有女友了?
你这个作者盖章的小弯男怎么拉直的?
他笑着为连扉默哀了一分钟。
不管怎么说,戒指看上去还挺贵的,傅山赫居然就这么随便地放在外套口袋里!
很容易丢啊……
贫民窟男孩钟清表示完谴责就小心地把戒指收好,准备日后和西装一起拿过去。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老天似乎故意要跟他作对,还没到家,就哗啦啦地又开始下雨。
钟清一口气跑到了自己住所附近的楼下暂时避雨。
那是栋底层楼,楼下是一些商铺,此时各种震天响,正在施工。
粉尘被湿润的空气压制了不少,钟清站在门边用力喘气儿,喘着喘着,就看到前面路边的停车位停来了一辆车。
这本也没什么稀奇的。
但那是辆实在无法让人忽视的顶配迈巴赫s。
越看越觉得眼熟,钟清心说:总不会这么巧吧?
路灯下,昏黄的雨幕里,车门打开,一只修长的腿先出现是钟清的视野里,接着,灰色的雨伞将大长腿以上全部遮住。
男人走到人行道时,钟清才看清了伞下那张棱角锋利的脸。
钟清想骂娘。
施工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原本只想往旁边几栋旧楼走去的男人下意识往声音来源瞥了眼。
这一瞥,就瞥到了一个迅速转身往里面靠的人影。
他先是一愣,接着便阴着脸大步朝那里迈过去。
靠在角落的钟清本来还想着这傅总怎么会来这儿,眼角余光就扫到了墙壁上的一个细微的裂缝。
他开始以为是墙壁上本身就有的,还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可随后,就发现那裂缝……居然变长了!
没有眼花!
等他惊恐的回过神来,身后的男人已经拽住了他的胳膊。
钟清几乎下意识地把他往外狠狠一推:“卧槽!他妈的都快跑……”
与此同时,巨大的震感袭来。
只短短一两秒的功夫,四处喧嚣晃动,人都没反应过来,楼便顷刻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