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天瞬间忘记他蹲守姜白是要问他哪去了,立即眉开眼笑:“走走,包教包会!”说完发现他过于开心,赶紧敛了敛情绪,“哼,只教一遍,我时间宝贵着呢。”
姜白勾唇:“好,我会认真学。”
接下来陆季天硬是要跳三遍,每跳一遍都喋喋不休问:“有没有看清楚?我再跳慢点?这个动作很难,我拆分给你演示。”
其实姜白已经熟练这个舞了。
他看向练习室角落。
顾徐坐地上,头靠着墙,咬着棒棒糖,闭着眼睛休息,他左膝曲着,右腿随意搭着地板,在他左脚旁边,堆着层层叠叠的橘色糖纸。
前晚陆季天上楼后,顾徐给了他一个硬盘,说是答谢他治树的报酬。点开是顾徐录的舞蹈教程,看衣服场地,是他回公司录的,所以他才半夜从外面回来。
陆季天好奇他为何知道顾徐没在房间,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顾徐房间没光亮。这段时间,他发现顾徐房间的灯都是亮整晚。
要么他习惯开灯睡,要么,他失眠。
回忆起初次见面,顾徐黑暗的房间,眼下的青紫,姜白推断顾徐应该是患有严重失眠。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顾徐眼皮动了动,他睁眼看过去,见是姜白,他投过来一个疑惑的神色。
“?”
姜白点点嘴角。
顾徐脸上忽然出现一丝波动,立即抬手擦嘴角,他以为他睡熟流口水了。
他昨天只睡着两个小时,今天姜白在前面练舞,他看一会儿,没想到眼皮不时往下掉,困意席卷,他第一次睡得那么沉。
嘴角干燥,没流口水,也没其他东西,什么都没有。
顾徐动作一顿,手指僵在嘴边。
他耳朵越来越红,最后犹如充了血,像是两块剔透的血玉。
他刚刚下意识的行为,颇为幼稚。
顾徐有些懊恼,他手落回地上,微微曲着,垂眸不再看姜白。
姜白唇角微扬。
他其实是提醒顾徐睡觉咬着棒棒糖不好,没想到顾徐却误会了。不过也是这样,他发现顾徐其实也会害羞。
挺好,年轻人,就应该朝气蓬勃。
姜白收回视线,继续听陆季天的热情指导,并未打断他。
晚上从公司出来,风还残留着傍晚夕阳的温度,黄荷有项目要去谈,自己开车走了,只剩下姜白,顾徐,蒋珈琛,陆季天和杨园园。
刚上车,姜白突然开口:“今天请你们晚饭,想吃什么?”
顾徐第一个开口:“随意。”
杨园园第二个举手:“我都可以!
陆季天严肃思考中。
请他吃饭的人排着号呢,而且他今天还教了姜白跳舞,现在要是轻易答应,讨厌鬼误会他们关系很好怎么办?
不行,不能给讨厌鬼错觉,除非讨厌鬼郑重请他,那他勉勉强强,马马虎虎就——
“你生日是吧。”蒋珈琛噢了声,揉着眉心,“最近事多,我忘告诉他们了。”
生日?
顾徐抿了抿唇。
而杨园园和陆季天同时看向姜白。
姜白当然不是今天生日,他生日早过了,不过找个理由和这帮小朋友拉近拉近感情,方便打探苏戈的消息。
他毫无欺骗小朋友的羞愧感,笑容温和无害:“嗯,我生日。”
陆季天冲口而出:“我去!”
这不算他和姜白关系好,生日最大,他给生日面子!
蒋珈琛推荐了一家意大利菜,大家没意见,司机就拉他们去了位于市中心的餐厅。
到餐厅,陆季天看着菜单直发愁。
这也——太贵了!
一个饭后甜点要300,3X5=15,那么单独光饭后甜点就1500人民币了,加上前菜,主菜和饮料,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食,姜白这顿至少5000起步。
要是他出钱,陆季天完全不觉得贵,可是姜白请客啊!姜白那么穷,刚进公司又还没拿到工资,这顿饭保不齐会要他倾家荡产。
琛哥真是的,嘴就那么馋?非要人家请那么贵的意大利菜,自己又不是吃不起!陆季天怨念瞪着蒋珈琛。
蒋珈琛回头吓一大跳:“干嘛,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没,就觉得你有点烦。”
蒋珈琛:“……”
陆季天瘪嘴,收回目光放下菜单,什么都没点,只要了杯柠檬水,他决定了,一会儿抢蒋珈琛的吃,让他嘴馋!
菜上齐,吃到一半,姜白起身去厕所,刚解决,门外响起脚步声,有人进来,拧开水龙头洗手,随即熟悉声音响起。
是蒋珈琛,好像在讲电话。
姜白手落到把手,正要开门出去,蒋珈琛忽然说:“苏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