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打开,是一个无数字格(即周围8格中都没有雷),连带着周围一小片区域,都被打开了。
信息一下就充裕了起来,渝州见状也舒了一口气,虽然理论存活率高,但要是次次靠蒙,总有一次会出事。
同时舒了口气的还有18号。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渝州还是发现,他紧绷的面部肌肉稍稍松弛了一些。
莫非18号也有必须要留在十维公约的理由?
相比之下,19号就显得轻松许多,安全就玩,不安全就退,没什么心理负担。
接下来一段时间,在场10人度过了一段还算和谐的时光。
方阵上不断有无雷区域被打开,安全格充裕而又显眼,几人按照规则,安逸地推进进度。不多时,方阵已被开发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鱼龙混杂的格子了。
第一个出现问题的便是19号。
由于这真人扫雷不让标雷,已知雷格和疑似雷格混杂在一起,均呈现为未打开的状态,中间还夹着安全格,给推算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18号快人一步把19号算了好久的安全格给占了,气得19号直跳脚,他实在没办法在短短15s内再算出一个安全格来。
最后还是渝州出手,“(15,7)。”
“啥?”19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渝州:“就是横坐标15,纵坐标7的那个格子。”
在渝州再三解释下,19号终于是有惊无险地站在了安全格上。
“你妹的。”缓过一口气的19号朝着18号张牙舞爪,扬言等结束这一局,一定要好好找他“聊聊”。
接下来的推进就显得艰难了许多。速度也大大下降,直到14号,一个平头的小伙子,大意算错了雷,像9号一样被炸得四分五裂。
鲜血再一次染红了整个雪白的地面。
“该死。”16号,也就是那个杀马特的青年,抹着脸惊恐地咒骂了一句,他离14号仅几步之遥,迸裂的鲜血溅湿了他的头发,巨大的爆炸声震的他耳膜嗡嗡作响。
“md,什么破游戏,老子不玩了。”第一次近距离看见血肉横飞的16号胆都被吓破了,但为了面子,还是装腔作势地厉声咒骂。
“我,我也弃权。”同样离得不远的17号双腿打着哆嗦,颤颤巍巍地说道,他的裤子上赫然有一摊水印,尿骚味直冲鼻腔。
“滚吧滚吧。”joe似乎已经被打击地提不起劲了,无力地摆了摆他的胡子。
16,17号离开游戏。
“傻子。”18号冷冷吐出两个字,他离得也不远,乌黑的发梢还滴落着血珠,但他没有伸手去擦,任凭血液四处流淌,就像一个浴血的修罗。
渝州静静地看着18号毫不在意地跨过14号的头颅,淡定地选择了一个安全格站好。心中不由浮起了一丝不安,莫非这18号也是入侵者?但如果是,他又何必主动提起入侵者的事呢。
就在渝州晃神之际,19号的呼唤声响了起来,“哥们,哥们……”
渝州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替他速算了一个安全格:“(16,3)。”
19号沿着已经打开的格子一路走到了(16,3)的边上,却没有立刻踩上去,而是回过头,问渝州到,“哥们,你确定你算得是对的吗?”
渝州的记忆力很好,心算能力也特别强,扫雷高级最快记录是62s,在普通人中也算是数一数二,不过他不是那种会把话说满的人,斟酌片刻,才谦虚道:“应该不会错。”
“应该不会错。”19号将这几个字在喉咙口回了一遍,“也就是说,还是有算错的可能喽。”
渝州眉头一皱。
19号赶忙笑着摆手,“哥们,我不是怀疑你的实力,只是你老哥我小命只有一条,怎么着也得省着花啊,况且,我什么水平自己知道,走到这已经算是赚的了,你一个人算2人的份,也容易出错,要真出了事,那我就是罪大恶极了,不如现在退出,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渝州淡淡地笑了笑,19号说得好听,但其实就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在别人的手上。渝州虽然有些不喜,但也能理解这种想法:“既然这样,有缘再会吧。”
19号爽快地笑了,将两张名片分别甩给了渝州和18号,“我叫史建华,完事了给我打电话,我请你们喝酒,我们不醉不归。”
说着,他指着18号的鼻子,加重语气说道,“特别是你,可别溜,我还要跟你好好聊聊呢。”
渝州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倒是18号冷着脸,“你会后悔的。”
“你先活下来,再对我说这句话吧。”19号哈哈一笑,朝着两人摆了摆手,就对着Joe说道:“我弃权。”
一瞬间,19号的身影消失了。
没人有时间感慨,伴随着Joe的唉声叹气,推进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
渐渐地那些刁钻位置的安全格也被踩得七七八八了,全场只剩下了3个区域,无一例外,都有着一个及以上必须要幸福二选一的雷。
渝州把这样的格子叫做天命格,也就是死生各安天命,输赢全靠人品。眼一闭心一横,踏下去就是50%的死亡几率。
幸运的是,渝州抓住了运气的小尾巴,踩上了最后一个已知的安全格。
压力来到了10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