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祝昱臣猛地停下脚步,手上脱力,差点把余白从背上丢下来。
意识到自己玩儿脱了的余白,猛地上窜抱住祝昱臣的脖子,叫喊着认怂道:“我错了!我就是想还你背我的人情而已!我妈妈小时候就是这么教我的,她说口水可以杀毒,小时候就替我涂蚊子包哄我开心,不过……”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奇怪,人也不乱动了,“我妈妈去世了,今天是她的忌日。”
祝昱臣闻言身形一僵。
难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会跑来这样的郊外,不仅崴了脚,好像还哭过……
他重新把人背起来,继续往前走。
触及伤心事,余白变得安分起来,好长一段路都没再说话。
两人一路沉默着,快到目的地时,祝昱臣才开口说道:“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
余白没反应过来,歪头去看他的侧脸:“嗯?”
祝昱臣轻蹙着眉,补充:“不管是上次发布会,还是刚刚。”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告诫。
余白的目光在祝昱臣的脸上来回看了两遍,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什么意思?你很讨厌我碰你吗?”
祝昱臣愣了愣,没料到余白会误解他的意思。
他解释:“我的意思是,保持距离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事情……”
“知道了,放我下来!”余白突然打断他,蹬着腿往地下挣扎。
背上的人在乱动,导致祝昱臣无法再站稳,好在此处距离车只有几步远,他只好把余白放下来。
余白沉着脸,一沾地就强撑着单脚跳到了车旁,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祝昱臣跟上来,开门上车时,往后看了他一眼。
余白别开脸不看他,车窗外的夕阳还没完全落下,刺眼的太阳晃得他眼眶发酸。
祝昱臣启动车准备往回走。
余白才不得不开口:“不想回去,送我去剧组。”
祝昱臣沉默了一秒,问他:“在哪儿?”
余白报了个地址,距离这里不远,中途会经过那片花卉养殖基地,只不过全程都是碎石路,并不好走。
刚刚的对话并不愉快,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祝昱臣寡言少语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余白则是如坐针毡,心头怎么也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又输给了祝昱臣一回。
分明领证之前是他义正言辞再三强调的合作关系,却因为他逗弄了祝昱臣两次,就变成他想要越界了。
这和试图和喜欢的人告白,却被人提前拒绝有什么区别?
余小少爷这辈子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心头的火苗乱窜,余白盘算着一定要扳回一城。
于是路过花卉养殖基地时,他再次开口让祝昱臣停车。
车刚停下一会儿,基地的养殖户抱了一大捧新鲜的花过来,敲响余白的车窗。
余白道过谢,从对方手里接过黄白相间的水仙花。
他探身把花往副驾驶一放,生硬道:“我自己种的,这些送你。”
祝昱臣不解地看着他。
余白则是轻咳一声,扬起脖子恢复了一贯的矜娇:“这才是给你的谢礼,之前都是逗你玩儿的,本少爷撩拨的人多了去了,谁让你当真了?”
“我知道。”祝昱臣收回目光,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加了一分力。
就是知道对方在开玩笑,他才会加以警告。这些年运筹帷幄的习惯,让他不受控制地对一切未知的事物加以约束。
“知道就好。”余白冷哼一声,终于舒坦了。
祝昱臣不再回应他,专心开车。
到剧组安排的酒店时,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而这里距离市区有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余白想着祝昱臣好歹帮了自己,便大发慈悲道:“这么晚了就住这儿吧,我让剧组的人给你安排一个房间。”
“不必了。”
祝昱臣冷漠地拒绝,独自走向前台。
余白:“……”
好心当作驴肝肺。
前台工作人员瞧见祝昱臣的模样,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替他安排了住宿。
“这是您的房卡。”
拿好房卡,祝昱臣才转身问余白:“你住哪个房间?”
余白立即学着他冷漠的模样,阴阳怪气道:“不必了,我有助理来接。”
祝昱臣淡淡看他一眼,点头:“也好。”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
余白:“……”
助理还没来,余白保持单腿站立的姿势被抛弃在大厅,引得前台的工作人员频频向他看过来。
余白赶紧低下头,避免自己被认出来。
过了一会儿陶陶才赶到,她大惊失色:“哥,你没事吧!”
余白被陶陶搀扶住,望着祝昱臣消失的方向,咬牙:“有事!”
“伤得怎么样?我扶你去上药。”陶陶着急地带着他往房间走。
余白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腿上有事,而不是快被祝昱臣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