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商容笑了一声,“那又关你什么事。”
如果这样向他询问的是黎川,商容还会半逗半送的回答他的问题;可如果这个人是谢轻侯的话……
商容:爬。
谢轻侯眯了迷眼睛,目光逐渐变的不善。
从他的袖口里滑出来了一把匕首,落到了掌心。青年面色沉沉看不出喜怒,随意把玩着,而商容毫不怀疑,如果有机会的话,谢轻侯一定会很高兴用他的匕首在自己尚未愈合的心脏上再捅一刀。
这本该是个夜袭的快乐夜晚,商容惆怅的想,他可以和黎川进行一些快乐的、有趣的交流和互动……
而不是在这里看着谢轻侯的那张脸!
他简直对谢轻侯天生的喜欢不起来,没有任何的缘由,只是看着对方的存在都会觉得身体在本能的做出排斥。
要么将对方彻底的消灭、征服,要么就离的越远越好——商容意识到,他与谢轻侯之间理应是这样的关系。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商容从来都不是什么甘愿委屈自己的性格,既然谢轻侯的存在会让他这么不舒服的话,那么只要将对方列入“敌人”的范畴内,若是有机会便考虑应该如何将对方击杀就可以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在天碑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商容就会在双方无冤无仇的情况下,丝毫不加以考虑的出手。
被未知缘由的情绪支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商容也不是没有考虑探寻过,为什么他与谢轻侯之间这般势若水火。
在排除了一切不靠谱的猜测之后,最可能的就只有……
“你是什么?”
他冷不丁的问。
“??”
这问话没头没脑,谢轻侯都愣住了,并且开始思考着是否是商容新寻摸出来的某种用于整蛊他的方案。
“你的语言中枢终于是错乱了么?”
谢轻侯拧着眉。
“你看,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不太对劲。毕竟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所以果然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是——”
在商容的眼底跳跃着某种谢轻侯看不懂的、但必然是极为危险的光。
“我们是命中注定的敌手。”
商容必须承认,他很好奇,好奇的不得了。
光明巨龙即便是在无限空间所下属的诸天万界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贵血统。而能够与这样的血统成为天敌,商容觉得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必然是与黑暗、邪肆之类的力量沾边。
再考虑到谢轻侯是天碑第一,说明他的血统必然也是尊贵无双、实力强劲。
商容也没别的意思,他就像是想知道,谢轻侯是个什么。
“我是光明巨龙,你是什么?”
然而谢轻侯显然不觉得自己有必须满足商容好奇心的义务。
更何况……
他的血统是“禁忌”——是一旦说出来便会招致死亡和不幸的东西,是本不应该于世间传颂的未知神秘,理当与世间一起,被埋没在万古的时间长河当中。
如果有一天,谢轻侯向着全世界宣告了自己的血统、释放了血脉所赐予的力量的话,那么必然会是王朝侵覆、死亡席卷大地的人间炼狱。
好在他足够强大,平日里即便不动用来自血统的馈赠,也足以傲然的立在最顶峰,应付绝大多数的事务。
就连天碑都顾忌和遵从了他的意愿,在谢轻侯自身愿意之前,他的血统与尊号,甚至是不会在天碑上被提及。
“你问我就要答?哪来这样的好事。你的脸未免也太大了,商容。”
谢轻侯根本不去搭理商容的问题,只是抖了抖自己手中的那本书。
随后,他抬起眼,看了看挂在商容背后墙壁上的钟表,指针跳动的影像清楚的倒映在了他的眼瞳深处。
“而且我想,你或许应该注意一个问题……”
青年笑了一声,语气意味深长。
“时间到了。”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表盘内的三枚指针也恰好重合在了一起。
“当——”
“当——”
校园里那一座最高的钟楼上,巨大的钟敲响了十二下。谢轻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微垂下眼睫:“商容,你可能还是有一点忘记了。”
商容生出了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什么?”
“晚上十二点,是宵禁的时间了。”
他朝着商容露出来了一个怎么看怎么可恶的笑容:“上课捣乱只是小事,端看任课老师心情如何;宵禁过了却不在宿舍里面可是大忌,违背校规……”
“你猜这次,你会被扣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