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据说“酒量不好”的同学此时正倚在腿上，目光清明地看着自己。

余临泽突然酒精上头，口干舌燥。

贺扬浑然不觉，只是认真地看着他。

过了很久，贺扬才突然笑了出来，轻声道：“谢谢啊。”

余临泽看着某人的脖颈处，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低声道：“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贺扬摇摇头，全然不知头顶的软发已挂到了毛衣上面：“不是因为你，我肯定到现在还是个学渣。”

当年，他家庭突生变故，说好的出国没法出了，剩下的唯一一条高考的路，却因为自己高一高二的放荡而走得一塌糊涂。之后，自己毫无选择地上了一个二本，浑浑噩噩地度着日子——这么多年，他无数次地后悔过。

后悔曾经年少轻狂。

更悔自己辜负期望。

最开始虽然是被001绑架到了这个游戏中，可时至今日，倒像是上天又给了贺扬一次机会，来弥补他这些年最大的缺憾。

“怎么会？”余临泽哭笑不得，顺手将贺扬的头发捋平，“你很厉害，能在竞赛的高压下坚持这么久，不要妄自菲薄了。”

贺扬的情绪彻底被抚平。但被这么一说，他又忍不住起了些小骄傲，喜滋滋道：“也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聪明的呀，哈哈哈……”

余临泽无奈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却也没反驳。

“其实如果没有你，我也未必会这么拼命努力，真要说起来，我也得谢谢你。”

——谢谢你陪伴至今。

贺扬被摸得小小哼了一声，随即戏谑道：“好啦好啦，我俩再这样你谢我，我谢你的，还有完没完了？”

余临泽失笑。

KTV的灯光突然又暗下去一些，两人对视一眼，氛围正好。

贺扬被余临泽的目光看到脸热，忍不住朝001念叨：“怎么办，我觉得他要亲下来了！”

001颇为无语：“你不就一直等着这一刻么？现在不情愿了？”

“那不会！”贺扬断然否决，然后又忍不住害羞道，“可是太快了啊，他都还没像我表白……”

001目瞪口呆地看着贺扬纯情的样子，大胆揣测：“你该不会初吻还在吧？！”

贺扬：……

001惊：“不会吧？你都活了二十八年了初吻还在？！”

贺扬恼羞成怒：“你才在！你全家初吻都在！”

001：……噗。

被001这么一闹，贺扬的紧张感瞬间消失了不少。

可是下一秒！

余临泽突然微微低头，直直地对上了贺扬的双眼。

刚下去的热度瞬间又攀了上来，贺扬整个人滚烫滚烫，呼吸骤停。

慌乱之下，他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心一横，直接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