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眠妥协,林芽眉眼弯弯的趴上去,顶着陈云孟不善的目光将小脸贴在贺眠背上,感慨道,“姐姐对芽儿可真好。”
贺眠口不对心,“应该的。”
被逼的。
“大家都是男子,也没见别人像他一样,又矫情又麻烦!”陈云孟嘀嘀咕咕的跟身旁人说话,企图得到认同。
这事肯定不能跟李绫说,否则她又该说教了。
而跟他走在一起的男子们明显不这么觉得,撇了眼陈云孟,“我那几天的时候也是疼的厉害,也就你身体好才感觉不到难受,我们寻常男子就是这么矫情麻烦,比不得你。”
平时陈云孟跟女学子们打成一片,不少男子都看不惯他这种行为。跟陈云孟比起来,他们还是更喜欢新来的林芽。
人家就只粘着自家堂姐,而不是跟个花蝴蝶一样谁都撩两下,恨不得所有女学子的眼睛里只有他。
陈云孟被同龄男子们排斥了,顿时不屑的撇撇嘴,快走两步追上李绫,表示男子们就是麻烦,自己跟他们处不来。
此时已是黄昏,远方夕阳跟山景融为一体,橘红一片,很是漂亮。
申夫子适时询问,“对于此行,大家可有感触?”
“有——!”声音整齐响亮。
彼行可谓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下山远比上山容易,大家轻轻松松的,在路上嬉嬉闹闹成一团,气氛极好。
申夫子这才说出本次爬山的最终目的,“既然深有感触,那回去后写篇关于‘行’的文章吧。”
“不要啊夫子——”
山路上瞬间哀嚎声一片。
贺眠倒是不甚关心写不写文章的事儿,她扭头问身后的林芽,“芽芽,你还疼吗?”
林芽眨巴眼睛,歪头看她,乖巧温顺,看起来特别好说话。
贺眠像是被鼓励到了,“不疼你就下来走两步吧。”
她苦着脸,“你越来越重了。”
“……”林芽深吸口气,险些没忍住低头咬她!
他手臂环紧贺眠的脖子,有种要么你背我走下去要么大家一起滚下去的气势,吓的贺眠立马闭嘴,又狗又怂。
果然不论性别,来这个以后脾气都暴躁。
申夫子给大家留了一夜的时间,说第二天上午收文章。
论爬山陈云孟可以,但要论做文章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回到斋舍陈云孟趴在书桌上,面前点着盏油灯对着白纸发愣。
想东想西,半天落笔写一个字,极其艰难。
再看看林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本书,对着抄了起来,抄完直接早睡了。
陈云孟看的目瞪口呆,他眼睛转动,没说什么。
第二天上午,陈云孟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的从外面进来。
李绫替申夫子收大家写好的文章,收到林芽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林芽字写的很好。”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有人好奇的扒着李绫的肩膀低头看。
林芽字体清隽秀气,跟人一样漂亮。没忍住夸道,“果然字如其人,才华横溢。”
等李绫拿着文章出了讲堂,陈云孟才走过来站在林芽跟贺眠面前。
两人依旧坐在前排靠窗的桌子,他走过去站在桌前垂眸跟林芽说,“我本来不打算说的,但申夫子这个人特别讨厌别人抄文章。”
什么长得漂亮才气过人,还不是跟他一样写不出文章来。好歹自己实诚,能写多少是多少,不像林芽,写不出来就抄,还装作很有才气的样子。
陈云孟眸光微动,略显犹犹豫豫的说,“你还是把文章拿回来吧。”
为什么要把文章拿回来?当然是因为林芽抄了。
他当着贺眠的面而且等李绫把文章都拿走了才说出这事,分明就是故意的。
要是林芽去要文章,李绫肯定会问他原因,到时候看他丢不丢人。
“文章是抄的?”贺眠惊诧的侧头看向林芽,满眼失望。
陈云孟注意到她的表情,心情瞬间雀跃起来,恨不得搬个凳子坐下看热闹。
小仙男一样的林芽也会抄文章,这下要失望了吧!终于看清他是什么人了吧!
陈云孟激动极了,等着贺眠说落林芽,就跟李绫每次说落他的时候一样。
林芽也微怔,转头看向贺眠,满肚子的话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见她凑头过来低声说,“芽芽,你太不够意思了。”
贺眠目露谴责,神情受伤,“你怎么有资源都不知道分享呢!”
陈云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