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洵在班级里一直都不是特别有存在感的那种人。
当然,他长相很好,可是在普通的高中生活里学习成绩和有趣才是关键。美人三天看惯,再好看的人相处的久了,等发现他是个木头美人,惦记他的也就只剩几个颜狗了。
这倒不是说沈洵的脑子是块榆木疙瘩,只是他在班级里寡言少语,除了原新外也不太和人打交道。
再早些时候也有几个女同学偷偷跟他递过情书,或明或暗的同他表示过好感,只是他发现后就特意避开,也不对同学的暗示做什么反应,久而久之,别人也不来招他了。
而在成绩方面,他在物理和英语上确实“瘸腿儿”,即使数学和化学不错也不能让他挤进顶尖的位置。属于很容易被老师和同学忽视的中上位置。
如果提起沈洵,一般人反应都是:“长得不错”,“成绩不错”。没准长得哪里不错还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但成绩究竟哪里不错可就说不明白了。
于是沈洵一直就过得很低调。他自己也很满意这样的状态,不为别的,理由可能简单的都有点可笑:和同学联络感情出去玩闹都费钱。
他没钱。
天天晚上在群里冒泡在朋友圈留言要花流量费,沈洵有钱交手机费都不错了。至于广受欢迎的唱K运动等项目,不但费钱,还费时间。
有这时间他要做家务,给弟弟辅导功课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沈洵逐渐模糊成班级同学心里一个长相漂亮的影子。
入学两年多,要不是上一次因为打架被班主任叫去谈话,沈洵连刘老师的办公室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刘老师擦了擦眼睛,语重心长的跟沈洵说:“沈洵,你一直都是个很让我省心的孩子。平时学习成绩稳当,做事也踏实。要是一直都保持着这股冲劲儿,不掉队,高考也很有可能成为黑马。怎么最近就有点浮躁慌张了呢?”
沈洵尴尬的应付了几句,心想我冤。
这次感冒的锅他背也就背了,可最起码最开始的那两次,可真不是他的错啊。
在他原本的人生规划里是真没想过能被□□扯上面包车拉走,也没想过会因为似是而非的“包养”问题导致眼神不对,乃至和别人大打出手呢。
当然,事情的发展也是远远超乎他的预料,比他原本预备的最坏结果要好的太多了。这么看来人生果然是一条正弦函数,倒霉到谷底的时候就会缓慢向上爬行。
现在看来,被请到老师办公室谈话还真是生活里的小调剂了。
好不容易从刘老师三分硬七分软的长谈中脱身,最后还甩下了一串长长的保证和允诺,充分表达了他努力学习为自己人生负责的决心。
每个老师在天长日久的锻炼之下大概都有一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技能,至少沈洵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就比以往更觉得刘老师不容易。
于是在原新听英语课听得百无聊赖从背后戳沈洵的时候,沈洵极为难得没有和对方狼狈为奸,反而正经道:“好好听课吧。”
原新惊异的看了沈洵一眼,就像是发现自己的好友被换了张画皮。又等了几秒后,他确定沈洵对自己这番颜艺真是没有回头一看的意思,自己也觉得没趣,低头跟着英语老师那念经一般拖长的调子听课了。
十分钟后,他跟他的同桌一样,都睡着了。
这两年来沈洵常常反思,他英语不好除了他那个小学不教英语没打好基础,初中一上来就是高级难度外,再就是他现在的英语老师实在是有《哈利波特》里宾斯教授的风采。
一堂课过去全班往往躺倒一半,睡得真心实意,春暖花开,毫不掺水。
也亏得英语老师总能对此视若不见,一下课就施施然的离开。
————————
等沈洵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
沙发上大模大样的坐着一个男人,既不是顾杭也不是麦力忠。
是韩盛霖。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沈洵心中暗暗骂了一声晦气,脚下轻巧的转了个角度,对韩盛霖视而不见的绕过,径直上楼梯去了。
倒也不是沈洵失礼不问候,只是自从和韩盛霖相处过后,此人就代替了沈洵那个二六不着的亲爹,牢牢占据了沈洵仇恨榜的榜首。
沈洵生怕自己冲他一张嘴,就有一串“王八蛋”不受控制的打心眼里滔滔不绝奔涌而出,争先恐后的糊此人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