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析揉揉鼻子,“别是感冒了。”
他起床喝了袋感冒冲剂,二十三的他,已非当初连医院门往哪个方向开都茫然的少年,最好初出现感冒征兆时就立即抑制住,否则等变严重再去医治,只会给自己增加负担。
清凉的薄荷味儿弥漫口腔,带着过于浓烈的甜腻,亭析灌下一大杯白开水,缓解口腔不适。
洗漱完,亭析换好运动装,随手扎起小辫,拉上卫衣帽子,下楼跑步。
作为艺人,身材管理是基础,但能坚持运动的人极为稀有,比如聂辰,亭析邀请过他一起晨跑,聂辰直接把头摇成拨浪鼓,他经常熬夜写歌,同一屋檐下,生生人为创造出时差,而且运动太累了,他选择少吃点。
“亭析,去锻炼啊?”门口的保安已然是位老熟人。
亭析点了点头,做好热身运动,开始慢跑。
保安大叔上了一晚上夜班,原本困得直钓鱼,可看到精力充沛的亭析,竟清醒许多,“年轻人真有朝气,多好一孩子。”
骂他的网友真是吃饱了撑的,姓姜那小子,尖嘴猴腮,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完全没看到袭击你的人吗?”潘胜接连问过好几次,惹得姜维宇怒火中烧。
“没有,没有!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潘胜眉头死死拧到一起,脸色阴沉,姜维宇迟钝地意识到大概有什么坏消息。
“怎么?难道你没查到人?”姜维宇以为这事儿很简单,调查一下监控再问问周围有没有目击者,青天白日,总会有线索。
“没有,完全找不出有用的线索。”潘胜摇头。
要不是屁股太痛,姜维宇差点炸起来,“不可能!监控呢?我记得休息室外有!”
并且正对着他休息室大门,进进出出做什么都一清二楚。
潘胜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前段时间,胡老板来看你,你叫人拆了。”
“艹!”姜维宇低声咒骂。
胡老板已经结婚,老婆娘家有权有势,即便在外面沾花惹草,都是悄悄咪咪,近来对姜维宇兴趣正浓,看似姜维宇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叫人摘下来,实际上,但凡姜维宇和他的视频,照片流出去,胡老板铁定瞬间抛弃姜维宇。
胡老板小心谨慎,姜维宇得跟着注意,再加上他偶尔会对工作人员发脾气,为了不留下证据,故意借着胡老板的名义,叫潘胜让人拆掉监控,谁想居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病房陷入沉默,姜维宇回想起什么,眼睛快速眨动,开口道:“你说,会不会是亭析?”
“亭析?”潘胜疑惑,“他不会因为你说他几句坏话就对你动手。”
以亭析的自身条件,捧红他太过简单,潘胜曾向他抛出橄榄枝,奈何亭析不识趣,自愿跟着陈庸那个废物,对于好苗子,潘胜有惜才之心,他隐晦或直白地提过好几次,亭析一次也没拿正眼瞧过他。
既然喜欢跟着陈庸,那就和废物栓一块发烂吧。
最生气时,潘胜无数次准备报复亭析,拦截他的资源,逼亭析服软,可惜,亭析太佛了,没资源就回去继续练歌练舞,口袋里缺钱就去干点兼职,任凭潘胜气到跳脚,亭析也懒得搭理。
所以说,姜维宇被人打成这副模样,潘胜根本没怀疑过亭析。
姜维宇眼神飘忽,没敢告诉潘胜,自己把亭析的猫打了。
如果和亭析打架,万一有谁拍到,闹出去对他影响大,他又着实恨亭析恨得牙痒痒,聂辰凭空消失,害胡老板认为他办事不利,对他冷淡许多,废了一晚上功夫精疲力竭才把人哄好。
第二天一早,听说陈庸带着聂辰从医院回来,并且在吴总那儿告了他和潘胜一状,让他丢掉两个通告。
姜维宇陡然记起,陈庸和亭析约了《悠然生活》负责人吃饭,他确信带走聂辰是亭析干的,陈庸和聂辰平日里来往很少,没理由帮忙。
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套,姜维宇憋着一肚子火,找不到地方发,恰巧在公司遇到亭析的猫,亭析爱猫跟爱儿子似的,不能动人,难道还不能动猫吗?
“要怪就怪你主人把你放出来。”姜维宇举起惊恐嘶吼的猫,狠狠往墙上摔,眼睛爬上猩红的血丝。
他检查过,那个地方没监控,亭析肯定猜不到是他做的。
潘胜摩挲下巴,思索片刻,“你说得对,是亭析做的。”
姜维宇心脏重重一颤,“潘哥,你找出证据了?”
潘胜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可以是他做的。”
短暂的安静后,醍醐灌顶,姜维宇露出狼狈为奸的笑,“对,亭析对我怀恨在心,故意报复我。”
于是当晚,有营销号爆料,T姓艺人将J姓艺人打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