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析明知管琦开玩笑,心脏仍然一揪,疼得厉害,面上冷漠得丝毫不显。
郁临莘笑得多温柔,拒绝得就多果断,“不考虑。”
管琦美目一瞪,“大家看好了,下次谁再夸他温柔绅士,我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好歹犹豫一秒给我点面子呀。”
“我以为拒绝你一百次,你已经习惯了。”郁临莘说。
“哼!”管琦抱臂冷哼,拉过亭析说:“铁石心肠的男人,拜拜就拜拜,反正我发现更好的了。”
见管琦拉出亭析,郁临莘脸上笑容依旧,但细看却会发现,笑意浮于表面,眼底藏着寒霜,“他的确很好。”
“那当然,现下正流行小狼狗呢。”管琦伸手企图勾一下亭析下巴,此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出奇,管琦抬眸撞入郁临莘漆黑的眼中。
一阵寒意侵袭,外面日光融融,管琦却生出一背白毛汗,手脚冰凉,呼吸颤抖,她与郁临莘相识多年,合作次数不少,称得上一句朋友。
郁临莘跟没脾气似的,情绪鲜少产生。太大波动,类似今天的玩笑,放往常不过小巫见大巫,更过分的也说过,从未见郁临莘露出过如此森寒的眼神。
“临莘。”关申河察觉郁临莘反常,出声提醒他正拍着,“先把房间分配好吧。”
郁临莘深深凝视管琦一眼,“抱歉。”
管琦手腕红得刺眼,失魂落魄站在原地,亭析低声唤她一声,“琦姐,你喜欢哪间?”
作为专业演员,管琦立马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笑靥如花,“按照节目组的套路,我们有房间可以选吗?”
计弘一拍脑袋,“我说楼上怎么空荡荡的,节目组太狗了!只准备了两间房!”
管琦莞尔一笑,“我作为唯一的女生,一个人住一间,没意见吧?”
剩下四人当然没意见,不但没意见,还得帮管琦把大包小包搬上楼。
计弘累得像条狗,一屁股坐地上,“琦姐你带了什么啊?怎么又多又重?你准备住半年吗?”
“全是必需品,辛苦你了,晚上可以来姐姐这儿借面膜。”管琦找出运动鞋换上。
“好的,谢谢琦姐。”计弘扶着腰慢慢往外走,他得继续搬自己的行李。
“小曦,我来吧。”郁临莘拿过亭析手里的行李箱。
“我拿得动。”亭析拒绝。
行李箱原本就是郁临莘的,亭析不小心拿错而已,郁临莘不可能让他搬,“你去铺被褥吧,会吗?”
亭析点头,他以前不会,独居三年,自然早已学会。
郁临莘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亭析很清楚,他松开手上楼。
拍够素材,节目组关闭摄像机,留时间给他们收拾私人物品。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管琦转过身,亭析手拿一个瓶子站门口,他衣着简单,干净,宛如少女梦中明亮的少年。
“站门口做什么?进来吧。”管琦道。
亭析摇摇头,“我和节目组要的,你擦一下吧。”
管琦怔愣,手腕往后缩了缩,“你看见了呀。”
“抱歉。”亭析说。
管琦走到门口接过药酒瓶,“又不是你的错,和我道歉做什么,谢谢你的药酒,我会擦的。”
“嗯。”亭析颔首,敛唇再次道:“琦姐,抱歉。”
管琦失笑,正要再次叫亭析不必道歉,脑中精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为何从前郁临莘可以随便开玩笑,今天却不行,并非郁临莘不能开玩笑,而是……亭析不可以。
管琦瞳孔震动,药酒瓶差点砸落,他知道网上许多人骂亭析,但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亭析是好是坏,得自己接触过,才能判断。
莫非,真如姜维宇所说,亭析与郁临莘谈过?
怎么可能……管琦下意识反驳自己的猜想,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
脚步声打断她的思绪,管琦回神,是郁临莘。
“你也来送药酒?”
郁临莘瞧见她手里的药酒瓶,眉头皱了皱。
管琦试探道:“亭析送的,叮嘱我一定记得擦,小小年纪真贴心。”
“再贴心,你也不准肖想。”郁临莘冷声道。
管琦故意说:“男未婚女未嫁,你是他什么人?你管得着吗?”
郁临莘目色沉沉,如同出笼的野兽,“我是他男人,你说我管得着吗?”
管琦张大嘴,好似被毒哑了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半晌后,管琦抬手指了指郁临莘身后,郁临莘回头,与亭析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