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那天很有胆啊。”停车场后面的巷子里,王东面色阴狠的盯着白伶生。
白伶生脸色平静的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知道怕了?你喊啊,你再喊啊!我看今天就是把你打死,还能有谁来救你!”
“你屁股上的刺都拔干净了吗?”白伶生好奇的问。
“闭嘴!”王东身后的两个人齐齐断喝,小平头没有来,大概是不再敢来惹事了。
“我问你,”王东摆摆手,让兄弟安静,“那天你特意把水果刀对准我,就是想引我过去夺刀对不对?你在演戏,你阴我。”
白伶生赞赏的给他鼓了个掌,“还不算太笨。”
“妈的。”王东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狠狠的踩扁了,对身后的人说:“给我往死里揍!”
王东吃过一次亏了,这次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他跟另外两个人压根就不动手,动手的都是他特意雇来的街头小混混,七八个打一个,这里是停车场后面的偏僻巷子,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过路人,看白伶生还能找谁来救他。
至于局里,一个还剩几天就退休的老局长也就能威风个几天了。他爸爸虽然因为这事受了些影响,但上面有人保,什么都不是问题。
白伶生果不其然在害怕,他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小混混们也跟着往前走,手里抄着棍子,不怀好意的笑着。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白伶生却忽然停下来不走了,从容的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笔一样的东西拿在手里一甩,又甩出好长一截。
“那是什么?小树枝?”王东的一个兄弟在后面张狂的笑,远远的喊着:“喂,你不是怕了吧?怕了就爬过来求饶啊!”
另一个人搭腔,“啊对了,那个词叫跪舔来着!”
王东笑而不语,眉间的积郁仿佛下一刻就能烟消云散。
白伶生伸手正了正帽子,略略低垂着头,大大的墨镜遮着脸,叫人看不清他的确切表情。但王东看着看着,却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心里突突的。
这时,就见白伶生忽然抬起头来,那嘴角随着抬头的动作渐渐上扬,他伸手优雅的抚过那根长长的‘笔’,像教师执着教鞭,嘴角的笑又痞气十足,他说:“幸亏我昨天闲着无聊鼓捣了这个东西出来,啊……我真是个天才。”
“天才你妈·逼——”小混混们最看不惯这骚包装逼的样子,举着棍子就招呼过来。
白伶生摁下‘笔’上的开关,微蓝色的电弧闪烁,在他骤冷的神色下狠狠甩在来人脸上,“骂人不带双亲,你懂不懂礼貌?!”
只一下,那人的半边脸就麻了,猝不及防的就被白伶生一脚踹开。白伶生还丝毫不停顿,照着隔壁一人又是一下,嘴里还没停,“但是打人要打脸,记住了没?你个傻逼。”
最后那‘傻逼’两个字,白伶生是对着王东说的。那帽檐翻起,墨镜遮挡着的视线里,仿佛有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电、电击棍!”小混混们有些害怕,一时间都不敢动了。
“怕什么!不过就只有一根小棍子而已,你们一起上!”王东还没忘记屁股的仇,事实上那些刺痛到现在都还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弃这个机会。
小混混们收了钱,也知道王东不好惹,把心一横,继续上。可白伶生的身手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很像练过武术,小混混们忌惮着电击棍,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王东三人见势不妙,终于要逃跑。可白伶生跟他们想的一样,也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于是快步追上去,就在王东即将逃出巷子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那手看上去白皙纤弱,但力气大得很,一点儿也不容反抗,王东一挣扎,就立刻被饱以老拳。
“我还没玩够呢,你跑什么?”白伶生凑在他耳边低声细语,直把王东吓得耳朵都在颤。
可白伶生一抬头,忽然发现巷子口站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裁剪精致的黑西装,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扣,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白伶生的视线就从他的脚一直看到头顶,这比模特还完美的身材,却长着一张白皙得略显苍白的脸,就连唇色也是淡淡的,似乎有股挥之不去的病色在里边,但又有股孱弱的美感。
他看着正在施暴的白伶生,微蹙起眉。那两道细长的剑眉一蹙,孱弱之下又顿时外泄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来,看得白伶生手里的动作一滞。更何况这位老兄也戴着墨镜,身后更站着一位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保镖。
黑西装黑墨镜,还有这气势,能联想到什么?
“哈哈,同行啊,回见。”白伶生把他们当做了□□,于是假装自己是同行,拖着王东就闪人。至于另外两个很没有兄弟义气逃跑了的,白伶生也没心思管了。
走到一个自认安全的角落,白伶生把王东仍在墙角,蹲下来拍拍他的脸,“喂,喂喂,别装死啊。”
王东艰难的睁开眼,就见白伶生还好端端的戴着墨镜和帽子,像是走在大街上的明星。
“你想怎么样?”王东心里害怕,但又故作凶恶,不肯让自己妥协。
白伶生特无辜的举起手里的细长电击棍,认真的解释道:“它想爆你的菊。”
王东听了,差点要气晕过去。他早该知道的!这个男人的个性简直恶劣到极点!那天在医院里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是他设计陷害,可是最后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受害者!真正受了伤的王东却在局里蹲了好几天!
“哎你别晕啊,我还有话想告诉你呢。”白伶生有些急了,“我跟你说,那天的仙人球是我弄到你屁股下面的。”
坑人不让被坑的人知道,就跟做好事不留名一样,特别让人捉急。
“你!”王东气得浑身发抖,“你通通都是故意的!你身手那么好,那天完全可以把我们打倒,却要栽赃我们杀人,分明就是想趁今天报复我们!”
“真聪明。”白伶生笑说:“那天是在医院,打人影响多不好。”
白伶生为了广大社会真是操碎了心。
“而且我如果直接打你们一顿你们说不定就不会来报复我了,这叫放长线钓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