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都知道了,你想说什么”沈栗道。
阿扬道:“没什么想说的,其实我还挺高兴的。”
沈栗:“?”看他求而不得很高兴...
“之前一只觉得你心里有人,但是始终没确定。现在确定了,反而觉得放心了。”
“虽然你这情况挺磨人的,但是都怪你自己爱钻牛角尖,自己作的自己受。说白了就喜欢不喜欢这么点儿事儿,没什么值得说三道四的。”
“我高兴是因为你心里还有个能让你牵肠挂肚的人。我们这样的人,最怕的不是心里有人求而不得,而是心里没有人,孤零零空荡荡,无牵无挂,说是个人,但是跟个孤魂野鬼也差不离。”
“说是红尘三千,牵挂越多越有人味。了无牵挂活着也没劲。”
沈栗闻言鼻子却有些发酸。
自从与顾易分别,爷爷又离开后,这些年身边一直都是阿扬再陪着他,他和阿扬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孑然一身一样的少有牵挂,他自己这些年心中过得艰难,其实阿扬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他自己眼界狭隘,坐井观天,被眼前的冰冷与远方的牵挂迷了眼,却不想一直有人为自己操着这份心。
他一向知道阿扬洒脱豁达,却不想他有这样玲珑剔透的心。
怪不得阿扬执着周四的酒吧,路过的花店,怪不得阿扬再忙也不能不去孤儿院,原来他是在想方设法为自己找些牵挂留些牵绊。
沈栗干了杯底的酒,声音低哑,“是我狭隘了。”
阿扬不说话,两人碰了杯,对视一眼,眼中有地方才懂的东西。
顾简推开门进来,带着一脸的笑意。
顾易正吊着腿玩儿消消乐,见有人进来就瞥了一眼,这一瞥就皱了眉头,嫌弃道:“干什么笑得这么恶心。”
顾简对自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弟弟的话从来都是选择性的听取,能自动筛选过滤不当词汇,“妈妈跟爸爸谈了一上午,最重的结果就是你的苦肉计成功了。”
顾易眉头抽动:“苦肉计?”
顾简坐在旁边儿剥橘子,小小一个橘子被他均匀的剥成了八瓣,“啊,不是苦肉计,难不成真的是我年近三十的弟弟离家出走时,善心大发为救山鸡野兔不惜以身殉道代之受刑?”
顾易冷着脸,“不会说人话了是吧?什么叫年近三十?我才二十七,老男人!”
顾简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皮笑肉不笑的把手放在顾易受伤的腿上,微微用力:“我亲爱的小弟弟,你刚刚说什么?哥哥年纪大了最近耳朵不太好用。”
顾易声嘶力竭:“啊!妈!妈!嘶,妈!我哥谋杀!”
门外顾妈妈急匆匆的走进来,“怎么了这是?”
顾简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将剥开橘子整个塞进顾易的口中,对着顾妈妈勉强的笑了笑:“他嫌弃我剥得橘子酸。”
那样子活像是被亲弟弟嫌弃的心酸哥哥。
顾易被一整个橘子堵得差点儿憋死。
顾妈妈没好气的看着两个儿子,一人给了一巴掌,对着顾简嫌弃道:“多大人了还欺负弟弟,明天就去相亲,看你是没有儿子长不大。”
转头又指着顾易骂道:“把你本事得,快三十的人了还跟你妈告状,下次网上有人骂你你是不是也要喊你妈出来?”
两兄弟被顾妈妈骂的不敢出声。
“不成器的东西,这么大年纪了媳妇儿都混不上一个,丢人”顾妈妈越看两个儿子越觉不顺眼,最后觉得闹心干脆哼了声转头走了。
顾易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橘子咽下去,瞥了眼顾简,“丢人!”
顾简瞪他一眼,“你能耐你来。”
顾易想说我来就我来,但是想想沈栗那张脸,有点儿心动又有点儿怂,于是又瞥了顾简一眼,“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