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微尘淡淡道一声,掏出自己带来的东西。
一只白瓷碗,一盏引魂灯,一捧黄泉土,请神香,幽冥钱,还有白纸三张。
他先选择那个最年轻的小许,扎破了他的中指,血液滴在白纸,写上小许的名字,因为宁安志也不知道同事具体的生辰八字,只能有中指血来代替,中指连心,属火,相当于心头血,有原主的气息。
然后供上请神香,点燃引魂灯,烧了写有名字的白纸,然后继续烧幽冥钱,这是给过路鬼差的买路钱。最后把黄泉土从病床前一直撒到门外,铺好黄泉路。
“这是引魂灯,不能让它熄灭,熄灭了魂魄就找不到回躯体的路。”
小许突然猛地坐了起来。
宁安志激动道:“小许!你没事吧?”
小许木呆呆的,双眼愣愣地看这儿前方,柳微尘低声道:“他魂魄似乎受困了,现在只是暂时回来。”
然后问小许:“你现在在哪?”
小许:“葬礼上.......”
柳微尘冷静道:“谁的葬礼?”
“关静......”
“其他两个同事也在吗?”
“在,”小许木讷道,“还有好多人,好挤......”
柳微尘:“你们在什么地方?”
“黑黑的,滑滑的,好挤.......”小许表情突然痛苦起来,陡然“啊!”的惨叫一声,整个人迅速向后倒去,再次没了动静。
“小许没事吧?”
“暂时没事,”柳微尘掏出六丁六甲护身符,暂时护住几人躯体,又叮嘱宁安志,“你守住他们的身体,寸步不能离。离魂的躯体很容易被孤魂野鬼占据,到时候即使找回了魂魄也没救了。”
宁安志道:“好,那你呢?”
“我去参加关静的葬礼。”柳微尘掏出手机,翻出夏耀阳的号码,“正好有个人可以带我进去......”
......
柳微尘临时买了套黑色西装,按夏耀阳给的地址赶到了关静的葬礼上。
说是葬礼,整的跟酒会差不多,除了停棺的灵堂摆满花圈,隔壁就是自助酒会,来的都是娱乐圈的名流大佬,好一派衣香鬓影的奢靡。
“你怎么突然要来参加关静的葬礼了?”夏耀阳一看到柳微尘就忍不住抱怨,“你不知道,关静的前男友也来了,看我都是用眼白看的。”
“有重要事。”柳微尘刚要解释,手机突然响了,“稍等,我接个电话。”
夏耀阳知趣的避开。
宁安志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柳道长,有人刚刚给那女降头师打电话了!”
他们把丁璐尸体带回警局时自然没忘记丁璐的遗物,也幸好失踪的只有丁璐的脑袋,不然错过了重大线索。
柳微尘道:“谁?”
宁安志:“号码机主叫冬琴。我查过,她最近恰好报警过,是王戎的夫人,就是《画中有鬼》那个导演王戎!”
“恰好,她就在关静葬礼上。”柳微尘迅速用手机查了一下王戎夫人的照片,然后在现场扫视一番,发现那女人跟一群贵妇人站在一起谈笑,三十左右,保养得当,很有气质的模样。
“你们先捂着那女降头师的死讯,这边我来查。”
宁安志干净利落道:“好。”
挂了电话,柳微尘走向夏耀阳:“小日,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只有你才能完成的任务。”
夏耀阳激动了:“你说!捉什么鬼?我就知道我是个人才!”
“诱惑冬琴。”柳微尘特意把冬琴照片给他看了看,“就是王戎的夫人。”
夏耀阳:........难道他只有这个作用?
“王夫人得罪你了?”
“不,我怀疑害你姐姐的那个降头师跟她勾结。”柳微尘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警方那边的消息,她刚刚给那降头师打电话了。”
夏耀阳的表情立刻坚定起来,他相信柳微尘不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骗他。
端起一杯香槟,夏耀阳冲他点点头,义无反顾地朝王夫人走去了。
柳微尘也没闲着,他看着那被人众星捧月围在中间的王戎,对他那缠了绷带的右臂很是好奇。
据说王戎与副导演一同出车祸,副导演姜岚当场死亡,他断了右臂,但他从王戎的面相上可一点也没看出什么血光之灾,倒是最近财源广进。
那右臂的伤是真是假,能靠近试探一下就明白了。
柳微尘也端起一杯酒,朝王戎走过去。然后故作不小心,整个人撞到王戎右臂上,香槟全泼在王戎的绷带上了。
“哎呀,不好意思!”
王戎开始是生气的,柳微尘谄媚的笑着,翘着小指拿着手帕给他擦酒,还暗示的在他胸前勾画:“王导,您的《书中有鬼》真是太精彩了,人家可是仰慕您很久了啊.......”
王戎顿时消气了,这一幕他经历的太多了,不过往日都是女明星,今天换成这个男孩。
长得还不错,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柳微尘看出他意动,暗示更浓:“王导衣服脏了,不如我找个地方给你换衣服?”
王戎下意识朝自己夫人那边看了看,却发现没看到人,微不可见点点头,被柳微尘往客房那边拐过去........
原峥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面无表情的应酬着。
在葬礼上都能来套关系,这些人也不怕关静晚上去找他们聊人生。
趁人不备,原峥鸣躲在阳台的巨大盆栽后面图个清静,没想到听到了这么没节操的一幕。
又是他.......
怂恿夏耀阳那个出名的滥情小鲜肉去诱惑王夫人,这人安的什么心?
原峥鸣站出来,远远地看着那小人端着一杯红酒,朝着王戎直直地走过去,故意一把撞上去,把红酒泼在王戎身上,然后笑意融融的道歉.......不,是勾搭......
在夏耀阳前女友的葬礼上,先是怂恿夏耀阳勾搭王夫人,现在自己又去勾搭王导,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毫无羞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