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哲回头,与郑嘉言打了个照面。
他一愣,郑嘉言也是一愣。
随后郑嘉言看到了被恰恰撕坏的投标书,视线在恰恰脸上轻轻刮过。
恰恰立即把脸埋在尚哲脖子里,像一只受惊的小鸵鸟:“爸爸……”
郑嘉言又看向尚哲:“你儿子?”
尚哲:“……嗯。孩子不懂事,我代他向你道歉。”
最终郑嘉言也没说什么,叫秘书重新打一份投标书出来,他再签一份。
尚哲拍拍孩子的背,和郑嘉言点头道别,觉得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殊不知当时他们那个角落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也包括那个后来害得他被禁足的狗仔。
咔咔几张照片,就让刚回国的歌坛小天王和其“私生子”上了当晚的娱乐版头条。
忽略心头怪异的感觉,尚哲去车子那儿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了,带着恰恰进了包间。捏捏恰恰的小手,尚哲指着在座的长辈给他示意:“恰恰,叫阿公阿婆,爷爷奶奶。”
恰恰睁大眼睛挨个儿认人,对着尚哲的大伯和前伯母喊道:“阿东,阿婆,”又转向另一边的尚父和谭姨,“爷爷,奶奶。”
以常理来看,这称呼实在离奇,但四位长辈显然并不在意,对这孩子喜欢得不行,一边答应着一边往他胸前的兜兜里塞红包:“恰恰真乖。”
恰恰抱着红包咯咯笑,完全忘记了刚才受到的惊吓。尚哲懒得理他这个人来疯,兀自把东西给长辈们分了。他送了父亲和大伯一人一块手表,给谭姨和前伯母带了名牌手包和护肤品套盒,把大家都哄开心了,他才坐下来吃饭吃菜。
吃过饭,恰恰呼呼吹掉两根蜡烛,象征性地吃了点蛋糕,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要去玩新收到的玩具礼物,软软地喊一声“爷爷奶奶”,就让尚父和谭姨心甘情愿帮他拆包装。
尚哲被他大伯和前伯母拉到另一边聊天。
尚正德跟前妻互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小哲,我们家对不住你。”
尚哲忙道:“大伯,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
尚正德说:“尚心那丫头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我跟她妈妈离婚离得早,她也受了很多委屈,性格变得乖张得很,后来又跟我们说什么‘出柜’,她妈妈差点被她气得进医院,可到底是亲闺女啊,这一下撒手就没了,我们实在是……”
堂姐是拉拉的事情,早几年就跟家里摊开说了,尚哲一直挺佩服她的,她很任性,但活得洒脱,她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同时也深爱自己的家人,这几年刚与家里的关系有所好转,又千难万难地生下了恰恰,只可惜,那场突如其来的空难把她从他们身边夺走了。
说着话他前伯母就掉眼泪了:“心心走了,孩子就过继给了你,可你工作又比较特殊,我们知道这不太方便,所以,要是恰恰给你添麻烦了,你就跟我们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孩子的外公外婆,不会丢下不管的。”
尚哲安慰他们:“伯母,您跟大伯现在都有了新的家庭,确实不太方便照顾恰恰,心姐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把我立为孩子的第二监护人的。您放心,心姐一直很照顾我,在美国的时候也帮了我很多忙,她把孩子托付给我,我一定好好担起这个责任。”
“可是,孩子毕竟是个拖累,你还没结婚……”
“大伯,伯母,我从来没觉得恰恰是拖累,我是看着这孩子出生的,这两年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要说感情,那绝对是亲如父子。你们放心,就算要结婚,我也一定会找一个能接受恰恰的人,不会让孩子受委屈。”
两人还是有些担忧:“那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