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这些天看赵欣荣在战场上走来走去就觉得事情不对,这会儿听赵欣荣这一说,心里便起了猜测,想赵欣荣许是在布阵。
再一听赵欣荣都言明自己明日无法起身了,又听得她后面说那阵法的可怖效果,她心就是一抖。
心里既是对赵欣荣这般为了蒙古牺牲自己的行为而感到骄傲欣慰,一边又心疼起赵欣荣来,国师大人从来了此处后,便一直在受伤,也是他们无能,有国师的百般帮扶到现在也还没拿下大同。
说来苏合心里就觉得惭愧。
特木耳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觉得赵欣荣说的能让蒙军士兵保持不死之身的效果,简直就像是在说笑一样,但赵欣荣以往那些阵法的作用也确实是明显,这让他没办法当面反驳。
他心想着等明天上了战场在看,若是赵欣荣这话是在骗他的话,他明日定要直接挥退士兵回关城,保存实力。
赵欣荣其实并不在意苏合和特木耳怎么看待她,她只是微微挥手让两人出去,然后逼出自己的三滴心头血,混入在那盆血中,没多久,那鲜血竟敢逐渐的失去了颜色,幻化成为一点点金色的烟雾在营帐中飘散着,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赵欣荣原本还是盘膝坐在床上的,那缕缕金色烟雾不见之后,她整个人便恍若无骨一般的瘫倒在床上,五脏六腑皆被震伤,嘴角流出一点惨淡的血色。
第二日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阳光晒得黄沙都有些晃人眼睛了,高鹤早早便站在了战场之上,他的唇尾带着一抹不易被人捕捉到的微笑。
要不是昨天得知姜瑗还活着的消息,这会儿的高鹤早早就已黑沉了面色,冷的让他身边的将领们心生寒意了。
他没等上多久,特木耳便骑马走在前头迎了上来,手中一把大刀挥动得虎虎生威。
高鹤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尤其是在他放眼一望都未曾看到赵欣荣身影的时候,他心里的警惕达到了最高程度,“怎么,今日不是你们国师来了?”
高鹤嘲讽了一句。
他仔细的观察着对面蒙军,竟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些按捺不住的激动情绪,他心便猛然一沉,心道有些不妙了。
赵欣荣的消失定然是帮蒙军做什么去了。
看来今天这场战役有些不大轻松啊!
这般想着,高鹤便显得越发有些危险了,浑身都散发着森然的杀意,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半举起来的长剑倒映着他的面容,俊美而凛然。
特木耳朗声笑起来,笑的好似胸膛都在作响一样,“高鹤,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上一个说这话的人,尸骨都被野狗吃了。”高鹤眉尾微挑,对特木耳的挑衅丝毫不放入心。
他现在最为关注的还是赵欣荣。
“你们国师莫不是怕了我,连面都不敢露了。”高鹤问着。
话一出口便听到特木耳的讥笑声,“就你也配提我们国师大人。”
他说着,猛然挥手往下,一句阴森冷厉的‘杀’字便出了口,蒙军全然不畏生死的往前冲,那架势看得高鹤都被微微吓住了。
明明昨日蒙军的士气都要跌落到谷底了,今日一来,竟又如此的勇猛,赵欣荣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们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不过这些念头在高鹤的脑子里转了一瞬,他便带着郢朝的士兵也攻了过去。
其实赵欣荣什么都没做,只是特木耳在行军之前,特意敲了鼓,将赵欣荣昨日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