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瑗简单把赵欣荣的故事说给了高鹤听,其实她也不知道赵欣荣说的是真是假,但昨日赵欣荣的神态令她觉得很真实。
那种恍若陷入回忆当中的恍惚,那种由心的恨意是做不得假的。
高鹤眼神微眯起来,手指轻叩在床框上,“赵欣荣……姓赵,二三十年前云南的镇南将军,确实是姓赵,叫赵雍,那件事也确实是一桩冤案,不过听闻他是满门尽灭,全府上下无一活口。”
这事儿还是高鹤偶然听皇上说起过的。
皇上那时候还很愧疚,他年少登基心性不稳,挑了个人立威便挑到了那赵雍头上,后来才发觉是一桩冤案。
但那会赵家的人都死绝了,他又不愿这么去承认自己的错误,赵雍身上的冤屈也就一直没洗刷。
想到这儿,高鹤便微微摇头,“因果报应啊!”
怀着血海深仇靠近皇上,要不是皇上身边那些人一直护着他,只怕赵欣荣早早就得手了。
“我听赵欣荣提及过先皇后,你知道先皇后是怎么回事吗?”姜瑗紧接着又问了声。
她从赵欣荣那儿听来,这位先皇后应当是个很聪慧的人物。
高鹤微微点头,目色微沉了下,然后才解释起来,“先皇后乃是齐家之女,也就是扬州城齐家。她有治世之才,可惜身为女儿身被困后宫,皇上与她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大好,后来赵欣荣入宫,先皇后碍了她的事,她便使计利用皇上将先皇后打入道观中去。”
但先皇后也没犯什么大错,又为皇室孕有一子,不可废黜,便保留了皇后的身份,屈居于道观之中。
高鹤伸手帮姜瑗撩开她脸上的青丝,唇尾微呡了会儿,“我是先皇后的人。”
“嗯?”姜瑗面色一怔,偏过头很是惊诧的看着他。
高鹤怎么会是先皇后的人?
高鹤见姜瑗眼睛都瞪圆了,便觉得她可爱得很,“我是先皇后一手培养起来的,虽在皇上身边当差,暗地却是在帮着太子谋位,想让先皇后重回皇宫罢了。先皇后与我有恩,我能发展至今,她也功不可没。”
高鹤幼年被先皇后所救,后被先皇后安排到皇上身边伺候,那会儿他还没法子在皇上跟前儿当差,先皇后教他识字,教他学那些尔虞我诈的计谋,给他分析皇上的喜好,就这样一步步把他送入皇上眼中。
后来才有了威名赫赫的高督公。
先皇后被送至道观,他们也一直在联系着,那时候高鹤便想救先皇后出来,而此番赵欣荣的事情败露,便是一个顶好的时机。
此番回京,他便要着手策划将先皇后救出来了。
“原你们还有这般渊源。”姜瑗感慨了声。
她倒是一直都不知道高鹤的这些事。
“我此前并非故意瞒你,只是没寻到机会告知你。”高鹤随后便又解释了一句。
他倒是想给姜瑗说,但这个话题一直没起来,直到这会儿姜瑗问起,他才顺势说了这话。
姜瑗轻瞪了高鹤一眼,想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但她却自己没忍住先笑了起来,伸手戳了戳高鹤的脸颊,“你没说也很正常啊~我又不会因为这个生气怪你。”
两人对视一眼便又低笑起来。
高鹤唇尾微微勾起,正说着便听见营帐外传来一声声音,高鹤让人进来,那人端了个托盘进来,盘子里放着饭菜,还有一罐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