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亲家那边,我们可不是看上他们在肉联厂上班才结亲的,月兰这姑娘好,那是大伙儿都知道的,我儿子也不差,这郎才女貌,简直是天生一对嘛!”
拿着竹烟筒的汉子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
“你就知道捧臭脚,”和温父不对付的付老头从一旁路过,听到他们的对话后翻了个白眼。
“温老三,你还真好意思提你们家老大,刚生下就把人送到你大舅子家,不说钱,连粮食都没送一两过去,人家供孩子念了书,又当了兵,回来有了好工作后,你们又死皮赖脸地把孩子要回来!”
看着锄头的付老头啧啧两声,那眼神看得温父浑身不自在。
“人在做,天在看,小心老了以后遭报应哦。”
“你……”
这么多人看着,付老头那声音也不低,温父气得脸都红了,拿起锄头就要给付老头砸过去,好在旁边的李顺,也就是拿竹烟杆那个赶紧拉住了他。
“温三哥冷静啊!他女婿可在公社干呢!”
付老头也被别人拉远了,两边都有人劝,倒是没和以前那样又吵又打的。
看着付老头瘦巴巴的背影,温父呸了一声,“断子绝孙的东西,女婿又怎么了?再厉害那也是女婿!”
付老头只有一个独女,他媳妇儿在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没了,自那以后他就没再娶,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地把姑娘拉扯大的。
李顺闻言也跟着骂了付老头两声,又好声好气地捧了温父好几句,怪不得外人喜欢骂他狗腿子。
杜月兰和温庆平把柴顺回家后,又拿起木桶和小网子去河边捞鱼。
这生产队上头的队里鱼塘多,下雨涨水的时候,就会有鱼从上游被冲下来,于是时常有人来河边碰运气。
一直到下午五点半左右,二人才提着木桶笑眯眯地回到家。
温庆美此时正在院子里洗野芹菜,这是她下午和小姐妹去后山坡那边弄到的。
见他们提着木桶回来,温庆美双眼一亮,“捞着鱼没?”
“捞了两条,不过都巴掌大一点。”
杜月兰把木桶提到她跟前。
“已经很大了!我从来没有捞过这么大的鱼!”
温庆美伸出手在桶里抓鱼,结果那鱼滑溜得很,她一时还真没抓住,于是便和鱼较上劲儿,两只手都放了进去。
杜月兰洗了手过来帮着她洗野芹菜,温庆平先把被单那些收进房间里的小屋晾着,再过来帮着一起洗野芹菜。
初春的野芹菜鲜嫩得很,和鸡蛋炒着吃很美味,温庆平把野芹菜切得碎碎的,打了几个鸡蛋加了盐搅拌好后,直接下锅炒。
杜月兰坐在灶门前烧火,温庆美将别的菜端到堂屋桌上后,又过来端碗筷,她心情好得很,走路都一晃一晃的。
没多久温母等人便回来了。
温母进了院子后,径直往灶房去,结果灶房一个人都没有。
见温庆美招呼大家吃饭,她问道。
“你大哥大嫂呢?”
“去大姑家吃饭了,娘,晚上咱们吃野芹菜炒鸡蛋,大哥炒得可好吃了!”
温庆美咽了咽口水,大哥炒菜喜欢多放油,家里人就没一个不爱吃的。
温母还疑惑为什么去那边吃饭,一听晚上温庆平炒了菜,赶紧跑回灶房打开碗柜拿出油碗,只见原本能撑两天的油只剩下个空碗,顿时气得跺脚。
“这个败家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