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红果吸了吸鼻子,报信的人过来说从河里捞出一具尸体,像是大伯家的红英姐,当时大伯娘就晕过去了,她娘和在家照看着。
“听你大伯的。”
潘叔说。
“那你们可千万别放过害红英姐的人!”
潘红果哽咽道。
温庆平也跟杜月兰商量了一下,“你先回爸妈那住着,我陪潘大伯他们过去看看,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嗯。”
杜月兰应着,又对他说,“红英姐那婆婆是个欺软怕硬的,她男人更是啥都听他娘的话,只要治住了他娘,这事就好办了。”
“明白。”
温庆平把自行车给她,“你们把车骑回去,我跟着他们的牛车走。”
潘家的人也不少,牛车上坐着腿脚不便的潘大伯,以及几位年老的长辈,后面跟着走的十几个都是中年人和年轻人。
“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
杜月兰叮嘱道。
“好。”
温庆平捏了一下她的手,便跟着潘大伯他们离开了。
“上来,我带着你回去,”杜月兰骑上车,招呼着潘红果。
杜家也是有自行车的,所以杜月兰会骑。
潘红果坐上去后抱住杜月兰的腰,接着就是骂人。
“姓干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杜月兰一边用力踩自行车,一边使劲儿点头,“就是!”
“干明更是个畜生!红英姐姐给他生了那么多孩子,人瘦成那模样了,他不仅没有保护她,照顾好她,还把人给弄没了呜呜呜呜……”
潘红果想到最后一次见潘红英时,对方挺着个大肚子、瘦巴巴的样子,她就难受得很。
杜月兰深深吸了口气,把眼泪逼了回去。
“红果,骂归骂,咱们还得想想办法,本来那几个小家伙在干家的日子就过得不好,你说红英姐走了,那干明要是再娶一个回去,大丫她们的日子还能过吗?”
“肯定是不能了,”潘红果想到几个小侄女的日子,心里也酸得厉害。
“就说大丫和二丫,才十岁出头,她们奶奶是什么活儿都给她们干啊!大冬天的去河边洗衣服,满手的冻疮!”
“所以先别哭了,咱们还得合计合计这些事儿呢。”
“对,你说得对,”潘红果再次点头。
路上二人的嘴就没停过,一直在说话,快到生产队的时候,遇见了杜大嫂和杜二嫂等人。
杜月兰停下自行车,跟潘红果眯起眼看过去,“是大嫂她们,这么多人去哪里?”
“是啊,这么多人。”
这一群人有三四十个,全是队里比较能干的嫂子和婶子们。
“你们也遇见了?”
杜大嫂快步过来看了看她们,“真是红英吗?”
“是。”
杜月兰点头,潘红果把他们和杜月兰夫妇遇见的事儿说给她们听。
一婶子冷哼一声,“干家那老婆子最是欺软怕硬,咱们红英多好一姑娘啊,被他们折磨没了,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