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准备衣物。”
海嬷嬷一惊,视线不由得转了一圈,竟没看见沈夫人。
与此同时,帐幔内传来男子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清醒的娇憨,“要,要起这么早吗?”
姜衡屿把人抱着,小心放回了被窝里,掖好被子,“嗯,你不必起,再补一会儿觉吧。”
她从未将一个男子折腾的这般惨过,如玉的肌肤上全是青紫痕迹,连脖子都布满红痕,夜深看不见还好,现在看见了,又是心软几分,怪自己太过放纵,他尚是第一次,恐怕疼的紧。
姜衡屿起身,由海嬷嬷伺候着换了龙袍,吩咐承恩殿的人动作轻些,莫要扰了主子休息。
许是后宫终于进了新人,朝中大臣可算不揪着这个事上奏了,姜衡屿照例问了各地民生,无事便直接退朝。
回到御书房后,她想了想,动手写了晋升位分的圣旨,又命人去库房取了一瓶上等伤药,与圣旨一道送去沈溪年面前。
沈溪年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人又乖巧听话,宠些也是应该的。
——
姜衡屿离开承恩殿没多久,沈溪年就醒了,他浑身酸痛,又少了个舒服暖和的怀抱,怎么也睡不踏实,睡意很快就跑没了。
外头等着伺候的宫人听见动静,齐刷刷涌入屋内,拿衣服的拿衣服,拿漱口水的拿漱口水,拿洗脸盆的拿洗脸盆。
沈溪年疲惫的扶着腰起来,问离自己最近的宫人,“今日可是要去向贤君请安?”
后宫后位空悬,贤君有主理六宫之权,又是后宫君侍中位分最高的,平常其他君侍都要去贤君宫里请安。
宫人回,“是的,夫人,让奴才们替您梳洗吧。”
“嗯。”
沈溪年由人伺候着换了身雪白绣着鹤纹的织锦长袍,乌黑柔顺的长发编了漂亮的玉珠子,再用一根银凤镂花长簪固定。
随侍的宫人被自家主子俊的说不出话,心想我的老天鹅,怪不得皇上第一个就要来他们宫里,这般漂亮的夫人不找,还能找谁去?
贤君居住在咸福宫,是一宫主位,早早起来打扮好,就等着见这些新入宫的后侍了。
他父族那边本也想送人入宫,特意让他在皇上面前提几句,可皇上登基月余来一直忙于朝政,都未踏足过后宫,他专程炖了汤去御书房也没见到皇上的面,后来就传出定了四名公子的消息。
“昨夜皇上去了哪位主子那?”
天才蒙蒙亮,贤君靠在椅子上问。
宫人福了福身子,道,“回殿下,皇上昨夜去了沈夫人宫里。”
“沈夫人?”
翠微低声提醒,“就是沈大人的嫡子,沈溪年,被太夫封为夫人。”
“是他啊。”
梁孟音从前在王府时也听过沈溪年的名字,他族中兄弟也与他提过几句,但他们好像与沈溪年并不交好,说他为人倨傲,不好相处。
很快,咸福宫宫门大开,最先到的是伊贵人和廖伶人,他们同住秀丽轩,结伴而来,看见首座的贤君梁孟音,立马恭恭敬敬行礼。
两人异口同声,“侍身见过贤君殿下。”
贤君坐直了身子满面笑容,“哎呀,可算来了,快坐吧,咱们等等其他几名兄弟。”
两人按着宫人的指示在相应位置坐下,贤君也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陆陆续续又有旁的后侍进来,沈溪年到的不算早也不算晚,起码不是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是临安宫的顺贵人。
说起顺贵人,其母亲是正二品车骑将军,也是在座除沈溪年外母亲官职最高的,将门虎子,光看着就自有一股英姿飒爽气势凛然的感觉,长发编成马尾,冷淡行礼入座,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好奇的打量。
贤君问身边的翠微,“可都到齐了?”
翠微轻声,“殿下,都到齐了。”
安君开口,看向贤君和赵庶君,“这下宫里可热闹了,终于不止我们三人了。”
赵庶君温柔一笑,“是啊,热热闹闹的好。”
贤君坐在上首,赞同点头,接着话锋一转,温温柔柔的看向沈溪年,问及,“听闻昨夜皇上去了沈弟弟那儿?”
沈溪年心一提,笑容一僵,他已经很努力的降低存在感了,不想跟任何人交好或交恶,偏偏他们要找他。
无奈,沈溪年起身盈盈行了一礼,“是,承蒙圣恩。”
贤君笑着打量了他一遍,眼里也忍不住划过几分惊艳,道,“沈夫人好福气,长得也这般俊俏,难怪皇上垂怜。”
沈溪年低着头轻声回复,“贤君殿下谬赞了。”
“分明是沈夫人过谦,别说京城男儿,就是咱们在座几个,哪个有你这般俊的?”
这话说的,沈溪年神色一凛,男子重容貌,绝不愿旁人在容貌上贬低他们,已经有几人警惕的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了。
沈溪年收拢心神,谨慎答复,“贤君殿下仪态万千,各位兄长也是玉树临风,侍身犹有不及。”
他倒是滴水不漏,贤君浅浅一笑,正欲再说什么,门外有宫人快步进来,到他身侧附耳,轻声说,“殿下,海嬷嬷带着圣旨来了。”
贤君诧异回头,脸上不由带了几分惊喜,“是给本殿的?”
对方却有些为难的摇头,“不是,说是给沈夫人的。”
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