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屿与顺贵人罗均鸣相识已久,还是皇女时关系很不错,后来姐妹们开始夺权,她为了避嫌,便与罗家疏远了。
临安宫大殿内,皇上指节敲着桌面,清脆的响声一声接着一声,“今日咸福宫发生了什么,与朕说说。”
罗均鸣瞧了她一眼,倒不如在外面时冷若冰霜,只是哼笑,“怎么,要给你的贵侍出气了?”
姜衡屿无奈,“他都哭了。”
平日里她只舍得让人在床上哭一哭,即便是床上哭了她堂堂皇上还得哄一哄呢,别人凭什么欺负他?
刚被宠幸过的君侍都敢欺负,她哪日要是忙了点,久不入后宫,没她护着岂不是更要欺负人了?
“你倒是喜欢他。”
罗均鸣意味不明的看了姜衡屿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将咸福宫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贤君赵庶君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给她听。
听完之后皇上就原地凌乱了,她听不出问题来。
女子总不如男子心思细腻,旁人说的话暗带嘲讽排斥,男子一下便能听出来,心中羞愤委屈,换到女子身上便不明白这些话有什么问题,姜衡屿反复想了几遍,觉得顶多是赵庶君说的有些不妥,贤君说的却是没什么问题,沈贵侍本就容貌冠绝,他也不算胡说。
姜衡屿皱眉思索一会儿,问顺贵人,“沈贵侍就为这事哭了?”
顺贵人平日里虽不大搭理事情,但他也是男子,有男子的细腻,只提醒了皇上一句,“沈贵侍心思重,又是孤身一人在宫里,被人挤兑难免觉得孤立无援,心生难过。”
他早就听说了,宫里所有君侍身边的大公公都是从宫外带进来的,忠心耿耿,只沈溪年每日独身来请安,身边伺候的都是宫里分配的。
在宫外时,他就听闻沈溪年不想入宫,和沈大人吵的不可开交。
他没想过沈溪年会得宠。
一个不想入宫侍奉皇上的人,言行之间定是会表露出来的。
皇上这般敏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只有皇上挑人,没有旁人挑皇上的,她许会不悦。
可沈溪年还是得宠了,且是后宫独一份的宠爱。
姜衡屿听了顺贵人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沈溪年是沈大人独子,孤身一人来到皇宫,本来胆儿就小,总是怯懦害怕,赵庶君嘴上还不饶人,今日只是这么说,平时她不知道的时候,还指不定怎么说呢。
皇上脸色有些难看,低头沉思着,顺贵人也不说话,他本就不是话多的性子,只抬手给姜衡屿倒了杯茶,“尝尝我冬日收的梅雪。”
匆匆喝了两口茶,姜衡屿留在临安宫用了午膳才走,与此同时下了一道圣旨,赵庶君德行有亏,言语无状,禁闭一月,抄一百遍男德交与太夫。
临华殿里,赵庶君接到圣旨,眼前一黑直接厥了过去,寿安宫里,太夫正喝着小厨房专门给他炖的银耳羹,听了这件事气的是一口也喝不下去了。
“皇上就会给哀家寻麻烦!”
人是她罚的,怎么叫那些人抄了男德给他看?
瑾星公公替太夫摇扇子,笑道,“后印如今都在您手里呢,君侍们犯了错自然要给您知道的,也是皇上看重您。”
太夫也不是真生气,听瑾星这么一说又笑起来,颇有几分得意,“那是自然,哀家是皇上的生父。”
他女儿素来孝顺,两人父慈女孝,过得一直很顺意。
姜衡屿在御书房处理折子,天黑下来一点儿,海宁便带着牌子进来了。
“皇上,今夜可要翻牌子?”
批奏折的手一顿,她想到今晨那双湿漉泛红的眼睛,片刻开口,“去承恩殿吧。”
这就是又要临幸沈贵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