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要是我把它一个人丢在家里它就会像这样子,恨不得杀了我。”顾原无奈的说道。
钱若禾点点头,看看肥猫又看看顾原,打趣道:“那你去骚扰其他同学不就成,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少干过。”
“我倒是想啊。”顾原说,“可我同桌可乖了,好学生,上课都不讲话的,我贴上去多没面子呀。”
钱若禾挑挑眉,“那你去找旁边的不就得了。”
“那更不可能。他们生怕我同桌把他们吃了,你是不知道我同桌多具有神话色彩,校草、校霸、学霸......全都一股脑套他身上了。”顾原说。
“那你们挺像啊,你以前不也这样吗,哈哈哈哈,现在棋逢对手了吧?有没有觉得很有压力?”
“有压力个屁。”顾原白他一眼,“那都是以前了,我可没有什么兴趣当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一堆人围在旁边对你咋咋呼呼的,隔三差五就有事拜托你,那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受。”
“我看你倒是对他挺有兴趣的。”钱若禾话锋一转,说道:“那你打算干什么?你又不想让你爸如意,你总得拿出点其他的成绩来,否则你得被一直管着。而且我感觉,你拿前程气他,真没什么必要。”
“我明白。”顾原一提到他爹就心烦,摆摆手,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蹙起眉头回答道:“我看考卷就跟看小人书似的,又不难,高考不失利就成。”
“那你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重要的不就是高考么,你还不如跟你爸和平相处。”
“平常气气他呗。”顾原说道。
“......”钱若禾面无表情,心说你是什么幼稚小孩吗,但话到嘴边他还是硬生生将之憋入喉中,顾原最听不得这些话,他说:“那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周末出不出来喝酒?”
顾原喝上一口咖啡,想了想,说道:“不想去。”
“我哥回来。”他又补充说道。
“那去。”顾原又说。
“操。”钱若禾被他气笑,伸手捶了他一下,“你给我哥面子不给我面子?”
顾原坦荡荡的说道:“军人的面子必须得给,你个流氓混混边去儿。”
钱若禾“嘿”一声,佯装不满道:”你跟我到处野的时候怎么就不说我是流氓混混了?“
闻言,顾原摇摇头,一派正经地回答道:“我是正义执法,你是到处搞事,我俩性质不一样。”
“从小在军营长大了不起啊?”钱若禾极其鄙视的看他一眼,说完一顿,问道:“哎我忘记问,你以后真打算去当兵啊?”
顾原奇怪的看着他,点点头,说道:“是啊。”
“成吧。”钱若禾耸耸肩,万分无奈道:“我也拦不了你,不过我先和你说好,我听我哥说近几年国内外关系紧张,他们全都在备战状态,弄不好小命就丢了。依我看,你还不如先好好读完大学,当兵不急于一时。”
顾原知道他这兄弟是在关心他,笑了一下,说道:“上战场不趁着年轻还有什么意思?岁数一大就力不从心了。”
钱若禾不置可否,他见顾原去意已决,便不再多说。这次九月,也就是说,一年后,等高考考完,顾原便要去参军。这是他从小的梦想,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该说的也只能说到这里。
白岩飞拎着包进门时,白英朗正在坐在门外头浇花,他老人家平常没什么娱乐活动,就爱喜欢种着些花花草草的,明明才四十岁出头,却活得像是个老头子。
“爸,我回来了。”白岩飞说道。
白英朗转头看他,“咦”上一声,问道:“你车呢?”
白岩飞拐弯进厨房端菜出来,白英朗都给他盖好好的,现在还是温的。他将菜端进房里,随口回答道:“被偷了。”
“被偷了?咋回事儿啊。”白英朗一下子站起身,探头去看白岩飞,这小子正弯着腰在摆桌子呢,生活品质高的不得了,要他说,直接在厨房站着吃不就得了。
白岩飞架好桌子,搬过一张椅子来,随后坐下,转头看向窗外的白英朗,回答道:“遭贼了,挺倒霉的。”
“你学校不是能负责吗?”白英朗蹙起眉头,“不行,我得给你老师打个电话,不然你成天上学放学还要走来走去......多麻烦呀。”
“哎您别,”白岩飞立马凑到窗边,打开窗户,说道:“没用,我把车停外边了,学校不负责。”
“不是,”白英朗急了,“那你为啥把车停外边啊?”
“我去的晚,过了门禁时间,不让进去。”白岩飞说道。
白英朗是个大老粗,没什么文化,不懂这些,片刻叹出一口气,说道:“那成......我过几天给你买辆自行车去。”
“不用。”白岩飞又坐回去,重新拿起筷子,回头看白英朗,无奈道:“我提早起来就成,买车就等我这个月发工资了,去二手市场看看。您可别自己又去买,多亏啊,您要是买了我就跟您急。”
白英朗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觉得一阵心疼,自己的无能亏待了儿子,片刻之后叹出一口气,又坐回去浇花,摇摇头说道:“那成......要钱你尽管跟爸提。”
白岩飞没吱声,白英朗哪里有钱啊,他一个月微薄的工资,也就刚好够他爷俩活过这一个月,还得在各个方面省吃俭用才行。
他边吃饭边想,这苦日子也快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