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市一中前的这条街,以往有个非常出名的混混头子,影响力极大,就连警察都要让他三分,那混混头子便是李愈。为什么要说以往呢,是因为,在多年前发生了一件事,从此以后混混头子李愈洗心革面,转行去做生意了,便没有怎么再管道的事儿。
可他影响力还在,虽不比当年,却也足以让李飞玩个够了。
李飞从小崇拜自己这个表哥,年轻人叛逆,血气方刚,一升高中,便到处宣扬自己这个表哥,四处惹事。
有这么个人自小仰慕他,李愈也乐得宠他,反正都只是学生间的小打小闹,就随李飞去了。等他惹祸的时候,李愈便会给他擦屁股,他原本以为李飞这种情况会随着年纪的增长从而逐渐好转,可没想到,都高三了,他还是没有消停,反而愈演愈烈。
他和他姨,也就是李飞他妈,成天教育,也没什么用。
这不,这孩子闹腾的,这次总算是踢到铁板了。
李愈听完电话,停下手中签合同的动作,将笔放下来,向后一靠,扯了扯领带。
“不用管他,不让小飞吃点苦头,他就不懂得安分。”
李愈说着,向下属摆摆手,眼神示意,“都查清楚了?”
下属将一份文件送到李愈的面前,他打开来,文件的第一页纸右上角,显然就是白岩飞的照片。
下属道:“差不多,这小子履历干净,没什么可扒的。老大,您说着不管小飞,又何必和一个小孩计较?”
李愈打开文件来,随便一翻,也就三四页的纸,十分干净。他笑了笑,片刻后抬眼朝下属一看,说道:“谁说我要跟他计较了?”
“那您这是......?”
“有点兴趣,”李愈道,“行了,你下去吧。”
闻言,那人也就不多说,道了声“是”便从办公室离开。李愈这才翻回第一页,慢慢地仔细看了起来。
白岩飞这小子,压根没打算瞒他,他一想到那人满脸写着禁欲二字的脸,就恨不得立刻把他压在沙发上狠狠干上一顿。
他估摸着这小子也就只是为了当时不尴尬,随口撒谎,完全没在意之后的事,够辣。这下子,白岩飞不尴尬,反倒是李愈会觉得尴尬了。
不过他李愈已经活到了这个岁数了,在道上摸滚带爬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看过,老脸早就被磨厚了,哪里会觉得尴尬,只是更加觉得这人有意思,是他喜欢的类型。
至于李飞,一有时间肯定会打电话来给他,要他帮忙出气,可李愈当下对白岩飞兴趣正浓厚着,还没把人吃到嘴里,哪里会舍得动他。他想一想,还是觉得李飞这人,不省心,得治治。
就晾着他吧。
目光向下移,李愈粗略看一遍过后,目光定格其中一行上。
“因在一班上由班主任范茜带头欺凌,而被孤立,随后被谭趣接手,转入七班。”
他此前就隐隐觉着有些不太对,白岩飞既然是校霸,又何必来酒吧打工,又怎么会任凭老师瞧不起。白岩飞不喜欢酒吧,或许还是个直的,平日里白岩飞隐隐约约的抗拒,这些李愈都感受的出来。
他当年还在学校的时候,也当校霸,当时他也穷,但因为收保护费,日子过得还算是滋润。哪里还需要什么打工,挥挥手便有人送钱上来,代价是当打手。当时他最不缺的就是力气。李愈觉着,这背后一定有隐情。
他的手指往下划,停在两个字上面。
卫劲。
这个人,有些蹊跷。
下午回校,白岩飞和顾原被校领导逮着挨了一顿臭骂,回班以后再由谭趣象征性骂了几句。
让人意外的是,谭趣却在最后话锋一转,说道:“还有你们其他人,看到同学被欺负不会出手帮忙吗?我们七班是一个大集体,七班的人绝对不能被外班欺负,知道吗?下次要是有人再敢来找事,你们随意,只要不杀人犯法,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她这句话,分明是在赞同顾原的行为,白岩飞眼角一抽,心想这班还真像黑班啊。但他心中也不免有些感动,以前范茜总是拿着那些事批/斗他,千方百计找事情骂他,范茜以前不敢骂卫劲,出了个白岩飞,便卯足了劲往死里骂。
其中她就经常提到工资的事儿,白岩飞知道,一旦一个班级出了这样的事,班主任的扣款都会不少。
谭趣是打心里为他们着想,希望他们的学生生活能尽量美好、安稳一点。至少不要被别人欺负。
“对了,”谭趣说道,“两个月后,也就是11月有校庆晚会,大家伙儿有什么想表演的节目?”
立即有人回答:“唱歌啊,跳舞啊什么都行。不过我们班有人擅长吗?”
“反正不是小品就行,前两年都是小品......大家都看腻了,我们也演腻了。”
台下嗡嗡嗡的说起来,纷纷出招,往年白岩飞都没参加过这些活动,就高一的时候,第一次见,他就和陈逸远远看过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没过多久,他俩就去网吧打游戏去了。
“其实唱歌跳舞就行啊,不需要擅长,”白岩飞前桌孙齐举起手,“选几个人出来唱歌跳舞就行了,反正有两个月时间可以练习,大不了我们也可以找特长生当外援,找些认识的特长生来教我们。”
“也行,”谭趣点点头,“我们就唱歌吧,每年舞蹈都比较多。这事儿孙齐,就你来负责吧,晚自习把有意向参与的同学名单交给我,记得再筛选一遍啊,五音不全的不要瞎来凑热闹。”
她这话就是在开玩笑,闻言,台下哄堂大笑。不一会儿有人问道:“老师,节目完了之后的时间我们做什么活动?”
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