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直往后看?”钱衾见着顾原频频向身后那一桌人挤眉弄眼,便好奇地看了过去,恰好对上白岩飞那一双冷眸。
他们仨,钱衾、钱若禾、顾原,从小一起长大。钱衾是孩子头,俩人是小时候在军营结识的,打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顾原喝钱若禾能认识,还是因为钱衾的关系。钱若禾这小子,打小娇气,在家里也是被全家人宠大的,没吃过什么苦。
顾原虽然平常起来挺爱笑的,但大多数时候,他心里指不定在想些什么呢。钱衾从小看着他长大,知道这孩子心里总是装着很多东西,顾原从小没了妈,感情上就好像也缺失了一块,脾气暴躁、纸醉金迷,分明生来就是个天才,却要这样消费自己的优势,以此来为空缺的心灵带来短暂的愉悦。
这是他曾经看到的顾原。
但如今,他这次回来,却又发现顾原变了个样,他好像更会隐藏自己的内心了。
“我同桌,”闻言,顾原回头一答,眼里带着些许笑意,“我过去找他玩玩。”
说罢,顾原站起身来,不搭理同伴的起哄,径直往白岩飞那儿走。
钱若禾做出恍然大悟状,见钱衾还有些疑惑,便转头对着钱衾说道:“哥,那是我们原爷的新同学,你不知道,他有多牛-逼,集学霸校霸校草于一身的男人,顾原对他挺感兴趣的。我看他们两个也挺合得来的。”
钱衾注视着顾原的动作,此刻顾原正走到那人身旁,顶着那一双冷眼,一只手将白岩飞的肩给勾住,随手搬来一张椅子坐下来,转头不知道笑着说了些什么。
集学霸、校霸,校草,于一身的男人。钱衾将这句话放在嘴里咀嚼片刻,想了想,这也就是头脑好、同时还叛逆能打、长得好看。这些放在顾原身上,同样合适。
他不知道想起些什么,指尖轻轻敲着手肘,说了句,“难怪他们俩合得来。”难怪顾原会对他感兴趣。
他们俩人,根本就是同一个类型。
只是白岩飞跟顾原不一样,他们两个选择了不同的道路,而比起顾原来说,走得要更远更好的白岩飞——就这样出现在了顾原的面前,以一个让顾原有着些许羡慕的姿态。
没过一会儿,顾原便又晃回了饭桌上。他刚刚坐下,钱若禾便凑上来,一只手按在顾原腿上,问道:“哎,你们说什么了?怎么一脸春心荡漾的?”
顾原一巴掌把他手给拍开来,抬眸一瞪,往后一仰,说道:“不要搞得我好像在搞基一样,Gay里Gay气的,就我之前想约飞儿今天出来玩,结果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给我拒绝了,待会我就不奉陪了啊,吃完饭去打球。”
“飞儿?你什么时候这么恶心了?”钱若禾大眼一瞪,微微讶异,片刻之后他砸吧砸吧嘴,有些顺不过来,目光往白岩飞那边一挪,“不是,你原本打算我们鸽子?哦不对,你现在也打算放我们鸽子?就因为你那才认识几天的同桌?”
“这有什么,”顾原持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端起酒杯来,敬着钱衾,“咱们几个认识多少年了都,都熟透了,多没意思。不过你们有人要打球,也可以来,1v1也挺没意思的。来,衾哥,我敬你一杯,欢迎回来。”
说罢,他朝钱衾那儿一伸,钱衾也端起酒杯来,跟他一碰。钱衾反应平淡,“谢谢,也祝你前途光明似锦。你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钱若禾当即喊道:“我去我去!他们那儿不是有俩人吗,顾原你要1v2?”
“就你那技术,丢人现眼。”顾原将酒杯放桌上一放,投以钱若禾鄙视的眼神,“那是他老板,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打球,衣冠楚楚的,也不像是个会打球的。”
“那可不一定,”钱若禾说,“带我一个呗原爷,你们每次打球都不带我,我球技怎么可能好。”
“那是你太娇气了好吧,要是磕着伤着,你哥不得打死我们。”有人接道。
钱衾扫了他们一眼,几人顿时闭嘴,但他想了想,钱若禾都这么大了,大男子汉,也不难再管那么严。便掐着眉心,淡淡道:“去吧,没死就随便你了。”
钱若禾眨眨眼,顿时“耶”了一声,对他来说,他哥这回儿去军队改造一番当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他去哪哪都要管,不同意就把他给关起来。
当然,在他长大以后,这些都没什么用,他照样找机会偷溜出去,在钱衾入伍之后更是如此,绕是钱家夫妻,也渐渐管不了他了。
这边几人吃过饭,白岩飞招呼着顾原走人,顾原跟一桌子人打了声招呼,便朝着白岩飞那儿走,钱若禾紧随其后。
白岩飞看了他一眼身后的钱若禾,没过问,按这个人数,2v2也挺公平的。
钱衾一行人来时乘坐的是钱衾以及另一人的车,顾原、钱若禾二人都没车,这会儿便通通挤到宁希晨的车上。
白岩飞想去做前座,结果顾原,却在这时蹬腿将钱若禾往前边一踹,然后抓着白岩飞就把他和自己往后座里塞。
“操,顾原你有病啊?”白岩飞坐到里面去,转过头骂了一声。
顾原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关上车门,转头回答,“就是有病怎么样?”
钱若禾坐到前座,关上门,回过头骂骂咧咧,“顾原你大爷的!有了新欢忘记旧爱!”
“谁跟你是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