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野,”时逸拼命挣脱出alpha的怀抱,捂着自己的腺体连连后退。
陆云野看着他,神情疑惑,似乎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忘记我们的结婚协议了吗?”时逸艰难开口,“你不可以标记我。”
陆云野露出一瞬间的不耐,他将手撑在书桌上,低吼一声,喉咙里发出隐隐的咆哮。
也是这样一错身,时逸看清了陆云野背后的伤痕。一条条有巴掌宽,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泛着淤青后的暗红色。
“你的背上……”时逸轻声问道,“是什么时候?”
陆云野是顶级alpha,当过兵,还坐在那个位置上,有谁能把他打成这样?
似乎是终于捕捉到了时逸眼中的同情和不忍,陆云野再次靠了过来,长而细密的睫毛垂落,声音嘶哑难耐,“我很难受。”
他这样一说,时逸就心软了。
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时逸早熟早慧,从小就学着照顾自己,同时帮助身边更加弱势的人。舒闻经常说他,套着个冷冰冰的壳子,其实耳根比谁都软。
这样的人容易吃亏。
现在陆云野这个样子,时逸肯定不会放任不管,但跟他在书房里干耗着也不现实,只能开口哄慰道,“我们去卧室,好吗?”
陆云野像是不想离开这个沾满了自己气味的房间,他充满迷恋地在时逸的后颈处蹭了蹭,“你陪我。”
时逸被他磨得腿脚发软,一迈步差点把自己绊倒。
陆云野的卧室装修极其简约,灰白色调,门边有一排衣柜。床上极其平整,被子叠成方块状放着,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几乎看不出有人住过。
陆云野似乎对这个冷冰冰的房间也不是很喜欢,他把被子抖开,又从衣柜里找了些柔软的衣服铺到床上,几乎想做个窝把自己埋起来。
“好,盖上被子。”时逸用跟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轻声哄他,自己都觉得干巴巴的,陆云野却非常受用,爬上床钻进了被窝。
“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时逸慢慢从床边起身,忽然手腕被另一只大手死死圈住。
陆云野的手掌宽长有力,一把能同时攥住时逸的双手。他下意识把人往自己的窝里拖去,“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要回我的房间。”时逸试着掰了掰,对方纹丝不动。
“可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是我的妻子。”陆云野开始不讲理起来。
妻子这个词让时逸耳根一热,继而故作镇定道,“是你自己说的,我们不可以在同一个房间睡觉,你还记得吗?”
陆云野分出所剩不多的理智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标记不可以,同床睡也不可以,一晚上被接连拒绝两次,陆云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有点讨厌过去的自己,为什么要定这么多规矩,为什么自己连老婆都不可以碰。
易感期的alpha变得敏感又小心眼,他们会利用Omega与生俱来的共情能力和同理心,来试图得到他们的关注。
陆云野松开了时逸的手,独自蜷缩起来,努力让自己变成很小一团,“可是我不舒服。”
时逸哭笑不得地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庞然大物,不知道怎么的,任性耍赖的陆云野好像比平时严肃克制的陆先生要可爱一点。
“那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时逸妥协道。
陆云野很快往床的外侧拱了拱,同时掀起一个被角,像一只终于邀请到心爱小猫咪来自己窝里做客的大狗。
“不用给我这么多地方,我……唔!”时逸本想在床头靠一会儿,结果陆云野却手脚并用将人拖进了被窝。
时逸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自己被热浪包裹,alpha的体温很高,被窝里被捂得热烘烘的。
“放开点……”时逸推他,“我没办法喘气了……”
“陆先生……”
“叫老公。”alpha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陆云野威胁般地从后背拥住他,尖利的虎牙抵上颈后的皮肤,时逸往前一缩,随即被扣住了喉咙。
时逸被迫仰着脖子,被alpha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喉结,眼角几乎被逼出泪来。
“叫老公。”陆云野再次说道。
“老……”时逸实在受不住开口,却死活说不出那两个字。
陆云野不满意起来,牙尖刺破表皮,微麻的刺痛瞬间从脊柱传遍Omega全身。时逸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老,老公……”
身后的力道终于松了开去。陆云野像是确定了Omega的归属权,满足地将人抱在怀里,探出舌尖轻舔伤口。
因为时逸不允许标记,alpha只能强忍着体内的冲动,抱着人又拱又蹭,雪松味信息素满溢出来,沾满了Omega全身,仍然感觉不满足。
而在alpha信息素的包围下,时逸的身体越来越软,推拒的力道逐渐变小,胸腔里的空气被尽数挤压出去,再大口喘息时鼻翼里全是陆云野的味道。
没折腾一会儿,时逸就感觉精疲力尽,深藏在颈后的腺体像是在迎合那般,小心释放出更多清苦的信息素,带着点杏仁的味道,放在绝大多数甜甜的Omega信息素里绝对算不上好闻。
但陆云野却像是被安抚了,他用力搂紧怀里软绵绵的人,将脑袋搁在时逸的肩膀上,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逸只觉得浑身酸痛。他被alpha缠了一整晚,陆云野的胳膊紧紧箍在他的腰上,怎么掰都掰不下来。只要时逸稍稍转身,睡梦中的alpha也会跟着贴过去。
床头的钟表显示已经八点半了,一向早起的陆云野还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时逸悄悄挪动身子,把枕头塞进陆云野怀里,自己一点点往外挣脱。刚把一只手臂抽出来,身边的alpha就动了动,继而睁开了眼睛。
alpha的眼神从困惑转为清明,不像是还处在混沌中。
时逸试探地唤了一声,“陆先生?”
“嗯。”陆云野翻了个身,主动把人放开,从床上杂乱的衣物里找了件背心穿上了。
时逸见状松了口气,陆云野应该是恢复正常了。
“陆先生,昨晚我……”时逸说了一半忽然哽住,自己是怎么被对方逼着喊老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时间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多谢。”陆云野说道,有点不自然地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