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符号,我怎么看着有些熟悉?”沈宴说了一句。
赵阔接口道:“有些像……深渊文?”
沈宴是学习过深渊人鬼的文字的,这祭台上的部分文字的确有些像,但和他学习的深渊文有很大不同。
还是语言大师老巫师乌瑟尔解释道:“的确是深渊文字,不过是久远时代时的深渊人鬼的文字了,无数的时代,早已经让深渊文发生了很多变化,你们觉得熟悉但又不认识,十分合理。”
“看这些文字的形状,时代已经很久了。”
沈宴心道,这么说来,留下这些文字的人,估计都是阿离的老祖宗一辈的人了。
沈宴一边给周围的人传达着老巫师乌瑟尔的分析,一边继续观察。
作为历史学家,考古学者,沈宴又发现了一些新问题,这个祭台应该比这些文字还要古老,也就是说文字是在祭台修建后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代后,被深渊人鬼又刻上了这些文字。
但据沈宴所知,深渊人鬼是不怎么走出深渊的,怎么又在这大海边上的祭台留下这些文字。
当然,或许因为时代的原因,深渊人鬼以前的境遇或许还没到像现在这般必须困守深渊才能生存的地步。
沈宴对老巫师乌瑟尔问道:“能分析出来这些文字的意思吗?”
乌瑟尔回答道:“我试试。”
老巫师乌瑟尔当初为了探索冒险连命都丢在了佣兵之城下的凶地,他对这些未知东西的热爱可想而知。
一只黄金手臂,守在那些文字认真研究了起来。
沈宴也趴在旁边,用一个柔软的小刷子,刷着字迹旁边的泥土,这流程他熟,老本行了,以前没少干。
这时的两人,倒有些像发掘历史真相的学者。
真相,那些被掩埋的真相,去寻找和发现它们,本也是历史和考古学者的责任。
倒是其他人,觉得沈宴现在的行为古怪得很。
乌瑟尔:“上面的文字我认识得并不多,或许断断续续,很大一部分需要猜测,能找到多少线索就看运气了。”
“比如这一句,你看这两个文字,若是经过这样的变化之后,是不是和现在的深渊文就有一些相似。”
沈宴看向乌瑟尔指向的两个文字,按照乌瑟尔说的变化将文字改变,道:“巨兽?”
乌瑟尔“恩”了一声:“从深渊文的演变规律来说,它们代表的就是现在的“巨兽”二字。”
乌瑟尔:“你再看这两字,我将它们的笔画扭曲,然后演变得复杂一点……”
沈宴原本就在跟着乌瑟尔学习这个世界的文字,现在如同现场教学。
沈宴看着乌瑟尔新画出来的两字:“邪神?”
沈宴心都跳动了一下。
深渊人鬼的先祖留下这些文字,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乌瑟尔继续,黄金手臂尖锐的指甲,直接在地上留下一些译文的痕迹。
沈宴一句一字的揣摩了起来:“不详的征兆。”
“深海。”
“自天外而来的外物。”
巨兽?邪神?不详的征兆?深海?天外之物?
连在一起反而更让人迷惑了。
倒是乌瑟尔翻译出来下面两句比较长的话。
“我们的使命未能完成,但我们必须离开了,因为其他人类越来越视我们为另类,我们必须带走所有的研究龟缩进深渊才能继续生存。”
“傲慢而排外是人类的本性,哪怕我们本也是人类,但一但不合群就成了另类,紧记我们留下的警告,哪怕世界的末日到来,也不要试图激活祭台唤醒那可怕的存在。”
乌瑟尔翻译得断断续续,但仔细比对的话,是能填充一些内容进去,将句子补充完整的,大意差不多就是这样。
不知道为何,沈宴的神经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了一下。
深渊人鬼未能完成的使命?必须龟缩回深渊?留下文字警示?哪怕世界末日也不能唤醒它?
它指的是什么?
沈宴的神经开始跳动,一阵无法形容的窒息感开始出现。
沈宴曾经看过阿离从深渊带来的一张旧日文献,那张旧日文献上记录了一些深渊人鬼的历史。
深渊人鬼啊,是一群不肯注入R源,放弃召唤先祖的能力,继续研究科学的一群怪人,在当时的所有人看来,他们太奇怪了。
他们最终聚集在深渊,以科学的方式研究那掉落深海的巨兽为己任,是整个世界的独立独行者,也为整个世界保存了一份最纯正的人类血脉,是人类如果探索新时代失败后最后的退路。
他们的使命,研究那只掉落进深海的巨兽。
这里或许就是深渊人鬼的一个研究据点,直到他们被人类排挤,无法生存,只能回到深渊龟缩起来。
沈宴不知道深渊人鬼对那只巨兽的研究有多少,因为那张旧日文献上只简单的提了一句。
“它沉睡于海中之城,只有眷族才能让它苏醒。”
“它的低语,凡听闻者,必将发狂。”
“没人知道它是怎样的存在,没人能理解它的声音,人类的语言无法表达,仅以它低语的拟声词为它命名,伟大的……克苏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