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任务不是为了立威而是为了灭口,所以不能让任何势力知道是组织进行了暗杀,所以我们本来打算想别的方法混进来。”
他站在门口,目光落在被安室透顺手放在矮桌上的玫瑰花:
“不过,与那伽二少爷当众亲密接触过的人也很显眼,我们要注意一点。”
安室透:……
这个家伙绝对是在嘲讽他,绝对!
他整理自己的表情,若无其事的叹了口气:
“这是意外……”
莱伊面色平静:
“下次我们会注意避开,抱歉。”
诸伏景光没忍住,侧过头低低的笑起来,安室透忍下揪住莱伊衣领的冲动,阴测测的笑了笑:
“啊,天色已晚,我要睡了,委屈两位去会客厅将就一夜吧?”
将讨厌的竞争对手和看热闹的幼驯染全都赶出去睡沙发,安室透把自己摔在进口的乳胶床垫上。
有其他组织成员在,他不能处理工作,也不能做出任何有嫌疑的事……今天只能早早睡觉了。
一夜碎梦连绵,他什么都没记住,只记得梦中似乎有一双铅灰色的眼眸,炽热的注视着他。
等他凌晨被门外准备出任务的莱伊和景光惊醒后,他猛地坐直身体。
睡梦中那双真挚的、热烈的灰色瞳孔太过清晰,他闭了闭眼,抓紧床垫,暗自下了决心。
在不得罪泷泽和月的前提下,他要尽量跟这位小少爷保持距离,并且不遗余力的把波本最恶劣的部分展示给他。
作为卧底,最危险的就是面对真心。
他是无情无义游刃有余的波本,从此以后,面对泷泽和月,他必须是波本,只能是波本。
………………
景光和莱伊的任务完成后,安室透开着车在酒店附近的路口接应。
他的白色马自达在昨晚就被送到了酒店,安室透上车的时候,看到了里面放着一束鲜花。
不是玫瑰花,是一大捧盛放的小雏菊。
纯白的花瓣向外舒展着,金黄色的花蕊如同向日葵的圆盘,安室透摸了摸,感觉花叶上还带着点潮湿的气息,说明这花应该是刚刚摘下来送到他车上的。
他站在车边,对着灿烂又清新的小雏菊盯了许久,终于在接应的最后时限时缓过了神。
如果把花丢在地下车库,被酒店的管理人员反馈给泷泽和月就不好了。
他想着,将花束拿出来,放到了车子的后备箱中,调整了一下角度,避免花朵被压住。
然后用力扣下后备箱,将所有情绪都收敛,坐上了驾驶座。
改装过的发动机发出一声低吼,咆哮着冲出了地下车库。
将车在路口附近的公共停车位停稳后,安室透望着半空中挂着的骄阳,依稀觉得这个太阳长得很像某种花。
现在已经过了小雏菊的花期了吧。
不过以泷泽和月的金钱地位,就算是想送昙花,恐怕也能弄来一把。
安室透瞥了一眼背着琴盒慢慢走近的两瓶威士忌,发动了车子。
刚刚杀完人的两名组织成员不约而同的沉默,安室透也不想说话,车辆汇入大道,平稳的向城外的基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