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还好,他一贯沉稳,笑容尚且带着点风度,贝尔摩德则直接笑出声来:
“我是要蹭他们的顺风车回东京,倒是你,波本,枉费我和后勤部抢了别人的名额给你定的酒店,你也没能把人留下,最后独守空房,不知滋味如何?”
波本瞪了诸伏景光一眼,随即微微勾起一丝坏笑:
“我可不是独守空房,前天晚上,那间房里可是住了三个人,我们一起度过了愉快的夜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因此声调放的很低,于是说出的话语边便莫名的有些缱绻:
“那晚,我睡得很好哦~”
贝尔摩德听了这话,眼神略带震惊,一脸复杂的看向苏格兰和莱伊:
“你们?”
随即女人看似情真意切实则假惺惺的安慰道:
“啊……没关系,这在组织里但也不少见……就是……你们小心点,别的病,也别有感情纠纷。”
正在(装作)看笑话的两瓶威士忌,笑容同时僵在了脸上。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但是十分解气,安室透心情愉悦的直起了身子,对不远处驶来的汽车挥了挥手,眼神中十分自然的流露出温柔和亲密,同时低声对看戏三人组道:
“我的任务目标到了,你们请自便。”
长度达五米的硬派越野车风驰电掣而来,横在基地门前,几乎挡住了整个大门,泷泽和月自车上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安室透面前站定。
干脆利落的高马尾将泷泽和月身上那点少年气显露出来,棱角分明的下颌和清瘦的脸颊肌肤绷的紧紧的。比起往日披散头发时的优雅沉稳,今天的泷泽和月神态、气质都异常的凌厉。
安室透没见过泷泽和月这幅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呼唤的语气变得有些茫然:
“和月?”
他看了眼直接横挡在基地大门前的悍马,觉得这种类似于挑衅的动作有些不妥,于是微笑着试图让他快点离开:
“我们走吧?”
泷泽和月那双铅灰色的眼眸似乎有穿透性的力量,在他不笑的时候显得近乎冰冷,安室透有种被X光扫过的错觉,蜷在上衣兜里的手指不由得蹭了蹭自己的衣袖,随即感觉手腕因为细微的动作而刺痛叫嚣。
安室透的身上,手腕、脚腕,都在审讯时被过于紧而冷硬的镣铐磨破了。
脚部还好说,今天穿了长裤和长袜,腰腹处狰狞的淤紫也被摸了药,但是手腕的伤口太明显了,为了不被别人看出,做了特殊的处理。
衣袖下手腕的伤口被透明的特殊医用材料包裹起来,再让贝尔摩德用防水的易容材料遮盖化妆,只要不专门去扣,肉眼是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的。
只是这种处理方式不太利于伤口愈合,他的两个手腕都在刺痛,还隐隐有些发痒。
泷泽和月盯着安室透看了几秒,眼神忽然有些软化。
他随手将车钥匙递给安室透:
“先去车上等我,我顺便办点事,好吗?”
当然没什么不好,安室透接过钥匙,指尖蹭过泷泽和月冷白的指关节,触感温热。
安室透后知后觉,自己的手指温度,在十月末的秋日实在有些太低了。
泷泽和月感知到安室透指尖的温度,灰色的眼眸如同结了冰一样,他略微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遮盖住温度过低的眼神,同时温声道:
“今天我想带你去吃好吃的,你到副驾驶等我就好,我很快就出来。”
等安室透点了点头,并走向他的车后,泷泽和月这才挂起一份商业的笑容,走到贝尔摩德的面前:
“Rum还在基地没走呢吧?贝尔,带我去见他,好吗?”
听见这个年轻人用昵称亲密的称呼贝尔摩德,两瓶威士忌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泷泽和月的身上。
贝尔摩德则皱起眉头:
“你……难不成知道了?你怎么……”
“我可是有医学博士学位的人,难道我听不出睡多了和虚弱的人嗓音区别么?”
泷泽和月垂眸轻笑,眼底却带着杀气:
“贵组织的神经致幻剂,最初版本还是我研发的,本来是为了断肢再续的神经接驳能够更加完美的复原人本身的状态,卖给你们以后,朗姆让研究员改了一版刑讯专用款,能在担任致幻剂功能的同时,去除对神经痛感的麻醉作用……”
“可别管你们怎么改,那是我研发的药,我亲自试验过的东西……那玩意过量用在人身上会产生的副作用,没人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