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吗?”虞星之坐在他刚检查完的床上,眉眼似有若无的笑意,专注地看着他。
“东西很新又很旧。”谢刹像是很不习惯说话,每次都很简略。
虞星之的手指点了点床上的棉花被子:“很新又很旧?似乎是有一股放了很久的味道。”
谢刹点头:“所有东西都是新的,像是没有人用过,但味道很旧,很奇怪。不仅是东西,这间房间也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的,包括我们刚刚进来时候的门。”
这个问题暂时无解,谢刹只是提出并没有纠结解答,要不是虞星之问了,他甚至不会主动提起。
他将背上的包取下来,包里鼓鼓囊囊的装着那个小纸人。
扁塌塌的纸人一被拎出来很快就鼓鼓胀胀起来,像是被塞进了灵魂。
跟人几乎一比一的比例,除了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几乎就像一个一米高的小孩子一样,凶残地冲着人威胁,即便是被制住的时候看上去也很渗人。
谢刹的手指轻轻捏着纸人的脖子,在椅子上疯狂挣扎的纸人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挣动。
“或者你想试试喝下一整瓶水?”
纸人怎么喝水?一整瓶水浇下去恐怕就被泡成浆了。
疯狂咧嘴威胁的纸人终于老实了,一动不动。
谢刹用冷倦低沉没有情绪的声音欺负纸人的时候,虞星之就温柔地看着他,略微扬起的唇角,似有若无的笑。
“说说看,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
纸人发出叽叽叽叽,落水的幼狗一样的声音,瑟瑟发抖,但是实质性的话没有一句。
谢刹捏着纸人的下巴,迫使它张开黑色裂缝一样的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纸舌头。
他松开手,不仅是捏着纸人下巴的手,还包括桎梏住它脖子的手指,但纸人却像是被吓怕了,一动不动呆坐那里,并没有试图逃跑。
“居然没有舌头。”
虞星之将背包里的笔和记账本递给谢刹:“那试着给它做一个呢?”
谢刹摇头,轻轻地说:“不行。这种纸人和侧门外墙上那些纸人不一样,后者是粗制滥造的随葬品,这个纸人做得很精细,几乎和人一模一样,舌头和五官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而是被故意弄掉了。除非找到制作它时候用的特制的材料和纸,否则没有办法。”
虞星之看着他:“那线索不是断了?”
谢刹忽然问了一句:“灵堂上香的时候,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虞星之一直看着他:“奇怪的味道,很臭算吗?”
“是很臭。”谢刹说,“但不是尸体的那种臭味,火盆里烧的东西你有注意吗?”
“火盆?没看到有什么纸钱。”
“对,就算恰巧烧完了一波,守灵的人那么多,不可能都烧完了,只能说他们根本没有烧纸钱。灰烬不是纸的灰,像是烧的蛋白质的臭味。”
虞星之的眼眸睁大了些:“哦,蛋白质。这么说的话的确好像在烧什么特别的东西。”
“不仅如此,灵堂里没有任何跟纸有关的东西,即便是死者的遗像。太刻意了。”
虞星之看向他,眉毛微挑,像是惊讶唇角却微翘:“谢刹你的意思是,灵堂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