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脏兮兮、混着血迹的手推开最后一层木板,禅院直哉终于从废墟里挣扎出来,他的衣服有不少破损,脸也有好几道血色的擦痕,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用咒力强化身体,估计身上还有不少内伤。
看着这副可怜样,大家硬是连“蠢”这个字都不忍心说出口了。
禅院直哉没空理会他们的想法,把手伸进衣服里,摸了半天才把御守摸出来。
转送真依的东西能让他获得真希的好感,在重伤之下依旧坚持着完成这件事情则有好感翻倍的效果。
比如动漫里反派快死的时候,说出自己以前的悲惨遭遇,再交出某种重要的东西,就会获得主角的原谅,甚至能获得主角感动的泪水。
禅院直哉忍着疼痛把御守放到真希手里:“真希,以前的事情……抱歉,以后禅院家主的位置就……”
真希一脑子问号地看着那个御守,越看越觉得熟悉,当她意识到这是谁做的后,登时火冒三丈,也不管直哉还在进行“反派临终前の演讲”,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你这个混蛋真是死性不改啊,连一个御守都要抢真依的吗?!”
禅院直哉头顶一个大写的冤,真希那一拳用足了力气,打得他五脏错位剧痛难忍。
涉及到妹妹的事,禅院真希打了一拳觉得还不够,还想冲上来再打,熊猫拦住她:“真希,够了够了,任务报告要把执行任务的全过程写下来,只打一次我和棘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写成意外帮你掩饰,打得太多太明显就算我们想掩饰也没办法了。”
狗卷棘也声音沙哑道:“鲑鱼鲑鱼。”
禅院直哉心中感动,没想到在关键时候,居然是熊猫这个连物种都不一样的人……动物在替他说话。
“是吗?”禅院真希手指按得咔咔响,“如果我一定要打呢?”
看着她堪称丧心病狂的表情,熊猫沉默了下,和狗卷棘一起背过身去蹲下,把头埋进臂弯里:“那我就把两只眼睛都闭起来。”
“鲑鱼。”
禅院直哉:“??!”你们也太有原则了吧!
禅院真希踢掉几块碍事的砖头,活动几下脖子和胳膊,她的动作在禅院直哉眼里放慢了数倍,直哉又气又急,忽然感觉胸口一疼,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晕了过去。
“最近你和这家伙走得很近啊……定了束缚么?以后他知道真相会生气吧?”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咯,硝子他为什么还不醒?”
“体力消耗过大,多休息一会儿很正常,啊呀,你醒了?”家入硝子看到直哉半睁着眼睛,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拿着病历本出去了。
“真……希……”禅院直哉还惦记着真希要打他的事。
五条悟把带滑轮的椅子滑到床头:“真希他们在上课,你睡了一天,要吃点东西吗?”
禅院直哉意识逐渐回笼,动了动身体,惊讶地发现他居然一点痛感都没有。
五条悟看穿直哉所想:“大部分伤硝子都用反转术式给你治好了,只剩下一些皮肉伤慢慢恢复。都不知道该不该让直哉带学生出去了,每次学生都没什么事,直哉却总是把自己搞得很狼狈,不是被警察抓住就是被倒下来的危房砸到。”
“闭嘴,”禅院直哉并不想一醒来就听自己的黑历史,“吃的呢?”
“锵锵!”五条悟提了一大袋子甜品店里买来的食物,“直哉要吃什么?”
禅院直哉:“……”好家伙,没一样有胃口的。
他接过袋子放到腿上,挑来拣去许久,终于找到一袋稍微适合伤号吃一点的吐司。
“任务地点附近被人放下一个限制术师入内的帐,里面没有咒灵也没用其他东西,不清楚作用到底是什么。”直哉拆开吐司包装,取出一片抹上蓝莓酱,一口一口地咬着。
五条悟靠在椅子上:“真希他们的任务报告里有写,我看过了,是诅咒师的手笔。”
禅院直哉抬起头看他:“你去哪儿看的?”
“直哉带回来的钉子哦。”
禅院直哉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钉子我不是放在身上吗……我衣服什么时候换的?!”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真希他们把你带回来就换了,总不可能脏兮兮的就把你扔在病床上吧,床单很难洗的。”
他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还没有床单重要???不是,禅院直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谁给我换的?”
“当然是我!”五条悟看起来很骄傲的样子,“顺带一提,直哉现在穿的衣服也是我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