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食动物,你准备好被我咬杀了么?”被丢到医务室的床上,云雀身后的黑气已经凝结成了厚厚的乌云状。
虽然早知道这只草食动物的伪装下绝对没有那么无害,只是一直找不到可以咬杀他的机会而已,明明是肉食性的,若是像那群没用的草食动物一样毫不反抗,他真没有咬杀的兴致。可是今天,这家伙居然敢这么对他!
“云雀学长,这么早似乎校医还没来,只能我帮你包扎了。”纲吉脱去超死气模式,顿时温和了许多,不管他的怒火,转身从柜子里取出消毒酒精棉、止血纱布等物。
云雀低头看了看自己左腿小腿鲜血淋漓的伤口,不禁冷酷地一笑。
这是摔下楼时被围在天台上的铁丝网拉伤的,意外而已。不过……六道骸……还真是个值得咬杀的猎物!似乎那也是眼前这家伙养的?
一跃下床,他没理会纲吉,直接向外走去。
“云雀学长,你要是乖乖地让我包扎,等你伤好了,我陪你认真打一场,打到你尽兴为止,如何?”纲吉慢悠悠地抛出诱饵。
“哇哦,如果我拒绝呢?”云雀一转身,浮萍拐架上了他的脖子,唇边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
一下子对上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纲吉按捺住雀跃的心,一摊手,无所谓地道:“学长你打吧,我不还手哦。”
云雀的脸色僵硬了一下,气结。
纲吉笑得很天然,自家云守的软肋其实很好抓的。
好一会儿,云雀才“哼”了一声,回到床前坐下,不耐烦地道:“快点!”
“是是。”纲吉好脾气地笑着,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裤腿,露出狰狞的伤口。
消毒,止血,上药,包扎,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仿佛演练过千百遍的熟练动作让云雀的眼神沉了沉,疑心更大了。
沢田……纲吉么?
“好了!”打好结,纲吉满意地点点头,“不要碰水,不要用力,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过今天上午的课,学长最好在这里休息哦。”
“你可以滚了。”云雀直接躺下,拉过被子补眠。
纲吉收拾好东西,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轻手轻脚地出门,一路回到教室,心情好得脸无数探究的视线都直接无视了。
“十代目!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一进教室,狱寺就扑了上来,后面跟着山本。
“我很好哦,不过是里包恩开的玩笑而已,真是抱歉,让你们白走一趟了。”纲吉歉然道。
“反正我们也玩得很开心啦。”山本抓了抓头发,往他身后看看,好奇道,“骸还没来吗?明明他过来跟我们说了一句你在学校就先走了啊。”
“他还没回来?”纲吉怔了怔,目光一转,果然没见到人,皱了皱眉,转身就走,“我去找他。”
“马上就上课了啊。”山本喊道。
“我就回……算了,帮我和骸都请个假吧!”纲吉说到一半,想想又改了口。
“真是会给十代目添麻烦的混蛋。”身后传来狱寺的抱怨。
纲吉叹了口气,凭着超直感,没有任何迟疑地跑上了天台。
“啪”的推开门,空空荡荡的天台上却不见一个人影,脸刚刚战斗过的痕迹都没留下。
“骸,你在吧?”纲吉喊了一声,没听到回答,犹豫了一下,自己开始招人。
“你来干什么?”水箱后的阴暗处响起平静的声音。
“果然在这里。”纲吉走过去,却见一向懒洋洋没个正经的人却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整张脸都埋在大腿上,一副颓废的样子。
“别管我。”骸丢过去三个字。
“打架打赢了还这模样,要是打输了的话还不去跳河?”纲吉苦笑道。
“我去跳楼好了。”骸冷哼道。
“生气了?”纲吉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究竟纠结什么。
“我就像是这么穷凶极恶随便就会杀了同学的样子吗?”骸抬起头来,一脸的委屈。
他是用幻术把云雀扔了下去,不过也准备了幻术让他安全着陆,只是动作没纲吉快罢了。他就是想趁着云雀重新跑回五楼的时间好趁机走人而已,这个混蛋有必要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抢上来救人吗?竟然连一贯的低调都不过,直接连超死气模式都用出来了!
“我没这么想过。”纲吉摇头。他的确不觉得骸有伤人之心,包括云雀腿上的伤口也是意外。可是……云雀恭弥这个人,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二十年,就算理智上知道绝对不会有事,但在理智分析出结果之前,身体的本能就开始行动了。
“要是我真杀了他,你是不是准备杀了我?”骸突然问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纲吉一皱眉,语气也冷下来。
骸咬着嘴唇,倔强地等着他,似乎一定要一个回答。
他不是不知道纲吉有多重视云雀恭弥,相反,他是太知道了。十年相处,他无数次见到纲吉远远地望着云雀的身影,眼中蕴藏着数不清的情绪。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接近云雀,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合理的距离,战战兢兢维持着彼此之间脆弱的平衡。或许云雀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比重视一切都要重视他。
可是……我呢?我到底算什么?明明十年来陪着你的是我,看着你的是我,为什么……你却总是下意识地忽视我的存在?
“骸……”许久,纲吉有些迷茫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澈,神色间也带了一丝温柔,“别说傻话了。我说过,我没事,你就不会有事,杀了你什么的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