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选,”经理催促道,“可以多选几个颜色,反正我们老板不差钱。”
“紫色那个还不错,”林以忱勾着嘴角,偏头看了眼陆时晏。
陆时晏点点头,紫色那个是不错:“白色也好看。”
“粉色也来一套吧,”四喜指着身上的睡衣说,“和我的粉红猪配套。”
“你们呢,”林以忱转头看其他队员,“有喜欢的颜色吗?”
“没了,”大家异口同声,“你们选那几个颜色就挺好。”
“你不来个绿色吗?”陆时晏看着林以忱身上的绿色鳄鱼说,“也和鳄鱼配个套。”
“滚蛋,”林以忱淡瞥他一眼,唇边笑意没散,“我们要是都这么配,分部就真得改彩虹动物园了,往外一走粉丝就跟逛动物园似的。”
陆时晏勾着嘴角笑了,把手机递给了经理。
“那就黑色紫色白色粉色?”经理戳着手机给老板发消息,“那小挎兜的颜色就跟着队服颜色定了啊。”
“什么小挎兜?”一桌人集体抬头。
“就是动物小挎兜啊,”经理漫不经心道,眼皮都没抬,忙着给老板发消息,“和你们杯子配套的动物小挎兜,比赛的时候不是要带水杯什么的吗,拿个小挎兜方便。”
少年们无语凝噎:我们是什么幼儿园选手吗?
毁灭吧,赶紧的。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时晏找出手机看了一眼,老妈。
他滑动屏幕接听,那头老妈的声音传来:“儿子,你干什么呢?”
陆时晏夹了一筷子菜,边吃边说:“吃饭呢,怎么了?”
“林潮汐那边出了点事儿,不好处理,我这几天可能要去她那儿一趟,”陆云盼说。
“陆···”陆时晏话音一滞,想起了旁边的林以忱,他出了餐厅,往露台过去,“陆知意也跟你过去?”
“她那边乱成一锅粥了,带不了陆知意,”陆云盼说,“能送去你基地里住几天吗?”
“基地是能随随便便带人来住的地方?”陆时晏靠坐在露台边上,从兜里摸了支烟点燃。
“那怎么办,”陆云盼着急道,“林潮汐前夫出车祸了,瘫痪,她小女儿现在没人管,那家的爷爷奶奶也太不是人了,那么小点儿孩子,就算他们不亲也总得给吃顿饱饭吧,饭都不给孩子做,每天扔袋冷牛奶让喝,要不是那孩子借了邻居的手机给林潮汐打电话,林潮汐还蒙在鼓里呢。她现在想要回抚养权,结果那家人张嘴就要钱,说不给钱就曝光她有孩子的事儿,一家人闹得不可开交,实在没法带陆知意过去。”
陆时晏愣了愣,好半天才说:“她到底几个孩子?”
“两个,一儿子一闺女,”陆云盼气急败坏,“这俩孩子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妈也是受罪了,要我说,曝光就曝光了,她一个十八线女明星还怕曝光?我真想一盆冷水泼醒她。”
陆时晏吐了口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带陆知意来基地肯定不行,我和经理请个假回去吧。”
“那你训练怎么办?”陆云盼说,“你们不是每天都要训练吗?”
“家里有电脑,在家也能训练,”陆时晏有些头疼,至于复盘,只能语音复盘了,“要去几天?”
“说不准,”陆云盼说,“看林潮汐了,她要是不怕那家人威胁就好解决。”
“我先和经理说,说完给你回电话,”陆时晏说。
经理吃完午饭都会在客厅窝着看电影,陆时晏直接去了客厅。
经理一只胖企鹅正在翻电影,看陆时晏过来了,随口问了一句:“和女朋友打电话呢?打这么长时间。”
“不是,和我妈打电话呢,”陆时晏坐到沙发上,“我可能要请几天假。”
“怎么了?”经理放下遥控器,“学校的事儿?”
“不是,家里有事儿,我妈过几天要出差,说不准走多长时间,我弟没人带,我得回去,”陆时晏说,“家里有电脑,不会耽误训练,就是复盘可能要开语音。”
经理知道陆时晏是单亲家庭,也知道他弟弟今年才八岁。
妈妈要出差,弟弟没人照顾肯定不行。
他想也不想道:“那接来基地嘛,基地这么大,还住不下一个小孩?你自己带孩子也不方便,又得训练又得负责弟弟一日三餐,还得上网课,当自己修仙呢?急着飞升?”
陆时晏心里一暖,但更多的是不好意。
“就这么定了,我给你安排,”经理拍拍他肩膀,笑道,“别不好意思,照顾你们是我的责任。”
“谢谢经理,”陆时晏说,“那我给我妈回个电话。”
经理点点头,抓起遥控器继续找电影:“什么时候出差什么时候把弟弟送来就行。”
“好,”陆时晏站起身,边给老妈拨电话边往露台走,电话嘟了两声接通了,老妈的声音传来。
“喂,儿子,”陆云盼说,“怎么样,给请假吗?”
“经理说让陆知意住基地,”陆时晏倚着墙,看着楼下的绿地,说不出心里这会儿什么感觉,但很温暖是真的,“你出发前把陆知意送过来就行。”
“那太好了,这样就不耽误你事儿了,”陆云盼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你和弟弟联系了吗?”
“嗯?”陆时晏挑了下眉稍。
“林以忱啊,你林姨家弟弟,”陆云盼说。
靠,陆时晏闭了闭眼,慢半拍地想起了他还披着陆知意马甲这事儿:“妈。”
“怎么了?”陆云盼问。
“能给陆知意改个名吗?”陆时晏说。
“啊?”陆云盼疑惑,“改什么名?”
“随便改个什么名,”陆时晏说,“只要不叫陆知意,都行。”
“嘿,你这个死孩子,”陆云盼说,“别转移话题,问你和弟弟联没联系呢,陆时晏小朋友,请你正面回答你妈的问题。”
“联系了,”还是用小马甲联系的,陆时晏生无可恋的想道,“别担心,他有地方住,就住我隔壁床。”
“啊?”陆云盼愣了愣,“什么意思?基地不是不能随便住人吗?”
“对,不能随便住人,”陆时晏懒懒散散靠着墙,一个头快两个大了,满脑子都是自己掉马甲后被林以忱打死的事儿,“他就不是随便的人···”
说到这儿,眼前不知怎么突然闪过了那天林以忱对他说“我道德底线低起来自己都害怕”的画面,嘴角下意识扬了扬:“他是我们基地的队员,和我一个队,还是我队长。”
“这么巧啊?”陆云盼感叹。
陆时晏半死不活地“嗯”了一声。
披马甲一时爽,掉马甲火葬场,当初他为什么要披马甲呢?真想穿回去敲醒当时脑袋不清醒的自己。
“那我就放心了,”陆云盼说,“好好相处,开学一起回来。”
你是放心了,我一颗心快悬到嗓子眼了。
陆时晏啧了一声:“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啊,你送陆知意过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得去(讨)训(好)练(林以忱)了。”
“拜拜,”陆云盼喜气洋洋道,“妈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