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奖了。”苏迟停止演奏,给孙教授深深鞠躬。
“还没人能受到孙教授这么高的肯定吧。”
“虽然我很酸,但我心服口服。”
“他真是个天才,是音大配不上他。”
“寒冰宇脸都绿了。”
“他活该,是他欺负人在先。”
苏迟放下长箫,“孙教授,我有个请求。”
孙教授还没从兴奋中恢复过来,“你说。”
“我能不能也给这位同学出一道题?”
“出手了出手了,小白兔出手了!”
“我太激动了,我就喜欢看这种大型打脸剧情。”
“搞不好寒冰宇还能反打脸呢,他也挺厉害的。”
“那又怎么样,人品差,没救。”
孙教授推了推眼镜,和寒冰宇说:“同学,你接受苏迟的挑战吗?”
“我接受。”寒冰宇脸绷得紧,嘴角却在颤动。
“来了,好戏来了。”
“激动!”
孙教授点头,示意苏迟可以开始出题。
苏迟两只手揣在裤兜里,思考几秒钟,“要不就即兴发挥,因为尿急却找不到厕所的样子?”
“哈哈哈哈草,我服了!”
“绝绝子,笑死了。”
“就看他选什么乐器了,我要是苏迟也选长箫,看那哥们怎么吹尿急找不到厕所。”
苏迟拿出一把电吉他递给他,“用这个怎么样?”
“就这?这种弦类乐器挺容易表现紧张的,快速挑弦就行。”
“失望,这题真不算难。”
“苏迟虽然有才,但出题水平一般般啊。”
“万一他这都没表现好,可更丢人。”
寒冰宇指尖随着嘴角抽动,面露难看之色。他接下电吉他,调好音,手指的颤抖还没恢复过来,就开始拨弦。
“难听死了!”
“别弹了行吗?”
场下的人开始捂耳朵。
“确实尿急,但这也能叫音乐?”
“烦死了,快停吧,知道你想尿尿了,快去尿。”
“噪音,难听。”
琴弦奏响几十秒后,被眉头紧蹙的孙教授叫停。
教授没理寒冰宇,转而对苏迟说:“小迟,你要不要先点评一下?”
“要说实话吗?”
“在我面前,不需要谎言。”教授说。
“他确实表现出急迫的心情,但音乐除去表达思想外,最重要的目的是悦耳。”
至少在苏迟看来,曲子难听,就算不上音乐。他特意编出简单题给他,没想到他发挥成这样,有点失望。
场下传来陆续传来几个声音。
“有本事你来啊!”
“就是的,吹牛谁不会!”
“没准还不如他呢。”
苏迟从寒冰宇手里拿回电吉他,“其实尿急紧张,并非要表现得外敛,正常的成年人在公共环境,大多不愿让人发现。”
寒冰宇根本不屑听苏迟的话,斜视他,用力拧拳。
“你可以用一种隐晦的声音和方式来表达。”说着,苏迟轻轻拨动琴弦,“就像这样。”
一段半急不缓,又带着一丝隐忍的音乐沿着舞台传来。
“快停下来,我要去尿尿!”
“这歌意外好听,但我刚才喝了一整瓶水。”
“能不能让我录下来,我奶奶总是尿不出尿,你这曲子绝对有奇效。”
孙教授摆了摆手,“小迟快停下来吧,我也刚喝了一大杯茶水啊!”
苏迟迅速收音,“抱歉教授。”
“你们有没有发现孙教授的称呼变化?”
“孙教授从苏迟同学到苏迟,现在已经亲昵地叫小迟了。”
“慕了慕了,心服口服,他确实有实力。”
“寒冰宇自己吃了哑巴亏,还把苏迟送出道。”
“他自找的,谁叫他故意先惹别人。”
典礼结束后,孙教授留下苏迟,表达了他对苏迟的器重和喜爱,并将苏迟收进他的音乐小组中。
在孙教授的从业生涯中,头一次收大一新生进他的小组,进入孙教授的音乐小组,是苏迟来音大最期盼的梦想。
和孙教授告别,苏迟准备往回走,刚出礼堂大门,就被两个同学围堵住。
“苏迟,咱们是同班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吗?”
刚开学,总要和同学们搞好关系,苏迟掏出手机,欣然道:“好呀。”
互留完联系方式,苏迟和同桌告别,沿着石板路往宿舍方向走。
走着走着,他脚步逐渐放缓,苏迟眨了眨眼,几米外站着一名西装革履、戴口罩的男人。
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忽而想起什么,苏迟心脏扑通扑通地,他下意识往墙根躲。
这不是那天和他约的腹肌叔叔吗?
苏迟心里有鬼,又往后藏了藏,只探出半个脑袋。
腹肌叔叔这个年龄,肯定不是上学。那他来这儿干嘛?
完了,不会是找他算账的吧?
嫌自己那天晚上把他折磨的要死要活,还一声不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