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温晏亭取了些鹅肝,放进他的餐碟。
“谢谢。”苏迟塞进嘴里,“好好吃。”
“对了温叔叔,如果我才艺大赛进决赛,能请你来看比赛吗?”
“我很荣兴,什么时候决赛?”
苏迟又插了一块鹅肝,“还早,虽然拿第一没那么容易,但进入决赛我还是有信心的。”
“我很期待。”温晏亭看着餐桌,“小迟,你不喜欢吃鱼吗?”
这里的鱼是饭店特色,但其他菜苏迟都有动,唯独鱼没有。
“不是,我挺喜欢的吃的,就是小时候吃鱼被刺扎过,很怕再被扎。”
温晏亭找服务人员取来一双筷子,把鱼一块一块挑好,确保没有刺后,放到干净的碟子里,递给苏迟,“是我的失误,以后都给你挑。”
苏迟心脏怦地炸了,温暖幸福的体验让他瞬间来了灵感,迅速从包里拿出纸笔。
温晏亭简直是灵感来源的迸发器,只要有他在,苏迟就能写歌一百年。
见状,温晏亭不再说话,为了不影响他,连动作都停了下来。
十五分钟后,苏迟满意地合上本子。
“写完了?”温晏亭看他。
“嗯,回去还要修改,谱曲也没那么容易。”
“你平时只写谱子,会填词么?”
“也会,但填的少。”苏迟如实回答。
温晏亭并不懂音乐,但喜欢听苏迟说,“不擅长么?”
“也不是。”相比谱曲,填词要更容易一些,但苏迟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物,“温叔叔你想听吗?你如果想,我就把这首曲子填上词,送给你呀。”
“上次那首呢?”
“上次?”
“在你们学校西餐厅的那首。”
苏迟后知后觉,“哦,那首啊,好的,都送给你。”
“是要亲自唱给我听么?”
专门唱歌给另一个人听,是一种极为亲密暧昧的互动。苏迟垂眸,指尖蹭了蹭鼻尖,“嗯,也可以。”
“我很期待。”温晏亭说:“快吃吧,菜要凉了。”
苏迟取下一块温晏亭挑好的鱼,“好好吃!”
饭后,两个人从餐厅出来。
苏迟先问:“温叔叔,您今晚住在哪里啊?”
“我还有工作,要坐飞机回去。”
温叔叔赶忙啊,苏迟心想,“那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我先送你回学校。”
“行,那咱们打个车回去?”
“不用,有车。”
两个人正前方,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奔驰。
温叔叔为了来高档饭店吃饭不掉价,居然还要租辆这么好的车,也太贴心了。
这种车租一天也不便宜吧,而且……居然还配司机?
苏迟跟着温晏亭上车,两个人坐在后排。
十分钟后,车停到音大门口,苏迟下车冲他挥手,“温叔叔我走了,拜拜。”
“小迟。”
“嗯?”苏迟回头,一阵风经过,苏迟没听到温晏亭的话,还被风弄疼了眼。
“不要揉。”温晏亭上来拉他的手腕,“眼睛又疼了么?”
“嗯”,苏迟的眼睛没什么大毛病,只是迎风眼干流泪,“没关系,我回去滴点眼药水就好。”
“跟我来。”温晏亭又把他拉回车上。
坐在驾驶座上的助理透过后视镜,看到温晏亭正把苏迟的头放在西装裤上,他自觉从车内下来,独自吹深秋的冷风。
苏迟从枕在温晏亭的腿上开始,喉咙便开始发紧,外加眼睛又干又疼,温晏亭却拉着他的两只手腕不让他碰。
“温、温叔叔,你要干什么?”苏迟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他闭着眼,只能感受到车内微弱的光线。
“帮你滴眼药水。”温晏亭轻轻剥开他的眼皮,“别动。”
苏迟睁开,温晏亭就在他眼前十公分左右,气息中还带着些刚喝过的甜香槟酒。
苏迟犯晕,把视线从温晏亭的眼睛转至手上,“温叔叔,你也用这个牌子的眼药水吗?”
说是眼药水,其实是一种人工泪液,法国小众品牌,苏迟只用这个牌子最舒服,但这款眼药水国内很难买到,一般要通过代购。
“我不用,给你用的。”温晏亭视线完全定格在苏迟的眼睛上,“我要滴了,不要动。”
冰凉的液体顺着正上方模糊了苏迟的视线,却带着温暖的触感滋润发干的眼眶。
“温叔叔,你知道我用这个?”
“嗯。”
苏迟拼命撞击的胸腔迫使他睁开双眼,温晏亭甜酒味的气息仍不断喷向他的鼻尖。
温晏亭帮他蹭过眼角滑出的泪痕,温凉的指尖却滚烫了他的皮肤。
对方正要从苏迟眼前离开,后者脑子过电一般,伸手拽住温晏亭的领带没让他动。
出于紧张或者对力分析不清,因苏迟的拉扯,温晏亭与他的距离更近一步,彼此间的气息越发浓重。
全身血液拼命涌向大脑,胀的苏迟呼吸困难。
温晏亭呼吸间吐出的二氧化碳气体,折磨的苏迟间歇缺氧,神志不清的大脑只剩一个想法。
是不是……该亲一下?
暧昧的氛围原地延续三十秒后,苏迟泄了气,松开拽着温晏亭领带的手。
他不敢。
不足零点一秒,即将撒开的手却被温晏亭的手掌包裹在原处。对方的视线从苏迟的眼睛转移至下唇,稍微偏过头,“紧张?”
苏迟机械性地点头,声音都发不出。
温晏亭轻笑,原本贴在眼角的指尖托住苏迟的下巴。
没出息的苏迟却只能僵直身体,再次紧闭双眼。
他感受到温晏亭动作的停滞,气息也逐渐拉远,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再继续时,苏迟睁开眼——
却恰好看到,温晏亭落在他眼角泪痣处的吻。